郭业的两名随扈,也不是什么善类。
他们原本就是长安城的混混帮闲出身,一个叫做赵半斤,一个叫做钱八两。意气相投,
听名字就是天生的一对,一起投奔了郭府。
投靠郭府后,两人仗着小聪明,成为郭业的贴身随扈,也算是飞黄腾达了。
郭业见卫国公府门前人山人海,可不会老老实实的排队。
他和两名随扈分开人群,如同游鱼一般,左冲右撞,前挤后拦,施展前世就已经大成的插队神技,一会就往前挤了一百多步。
郭业还想往前挤,却被人拦住了。
一个华服的青年公子,一把就抓住了郭业:“排队去,排队去,就凭你们也想插队,本公子都没插队呢!”
他歪戴着帽子,背后插着一把折扇,头上还戴着一枝牡丹花。
一看这架势,就是长安城中,追逐潮流的纨绔子弟。
赵半斤见郭业被抓住可不干了,现在正是他表现的时候,道:“快松开,你知道你抓住的是谁吗?”
青年公子看了看,一撇嘴:“他是谁?长安城有头有脸的公子,哪个我没见过?就没有他这么一号!你知道我是谁吗?”
钱八两帮闲出身,最会接话:“咱们兄弟跟着我家主人拜访的都是长安城中的高官贵胄,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我们还真不认识!”
青年公子把郭业松开,抽出折扇,在胸前打开,一扇一扇的,还真有点风流倜傥的味道,道:“你们听好了。我乃是吏部主事孙思之子,孙子善!听说过没?”
“吏部主事,也就是个六品官,在长安城里不算什么,咱们兄弟没听过。至于你吗,孙子善,那就更没听过了!”
“没听过我不要紧,你们肯定听过我的老师,说出他老人家的名字来,吓死你们,你们肯定能听过!”
“那你的老师是?”
“官拜大唐礼部尚书,爵封平阳郡公,平过白莲教的叛乱,火烧过吐蕃的布达拉宫,姓郭名业。怎么样,怕了吧!”
郭业插队这事,不太光彩,好歹也是大唐的高级官僚了,干这事实在挺没品,所以一直没说话。
现在可忍不住了,什么时候自己有了个便宜弟子?莫非是书学班里的?可书学班里面印象中没有这么一位呀!
郭业扑哧一乐,道:“本官就是郭业,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收了你这么个徒弟!”
孙子善大惊:“你就是火烧布达拉宫的郭业?你就是礼部尚书郭业?你就是平阳郡公郭业?”
郭业微笑不语,洋洋自得。
孙子善满脸的不好意思,期期艾艾的说道:“老师在书学班开课的时候,弟子身体不爽,不能当面聆听老师的教诲。等弟子康复了,老师却又去为国立功,缘悭一面,老师不认识学生是应该的。今日得见老师,真实三生有幸呀!”
孙子善还真拉的下脸来,抱着郭业大大腿哇哇痛哭,好像真的师徒情深似的。
其实孙子善哪是有病呀,根本就是逃学。等到郭业连立大功,名满天下的时候,孙子善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要是跟郭业攀上关系,那不是能少奋斗二十年?
不过,从理论上讲,他还真能叫郭业一声老师。
在长安城里,他老爹的名号不管用的时候,他就抬出来郭业,还真是无往而不利。
今天遇见了正主,可算是撞枪口上了。
孙子善也是机灵,看看能不能化坏事为好事,彻底攀附上郭业!
他们这么一闹,旁边看热闹的人可就明白了。
原来这个一身便装,有点小帅的年青人,就是大唐大政治新星,绩优潜力股——礼部尚书,平阳郡公郭业!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平阳郡公来了~~,快闪开啦~~”
人的名,树的影。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