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高句丽的三品官员就来得差不多了。这是婴阳王一年多以来,第一份正式谕旨,谁敢怠慢?
婴阳王往台下扫视了一眼,他老眼昏花,也看不清楚,道:“荣留郡王何在?”
“……”没人搭茬!
婴阳王心里这个气啊,原来你想当国主都想疯了,整天在朕跟前念叨。现在想把国主之位传给你了,你咋就掉了链子了呢?
不过新任国主的面子还是要维护的,婴阳王给高建武找理由:“许是荣留郡王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咱们再等等!”
过了一刻钟,婴阳王又继续问道:“荣留郡王何在?”
“……”还是没人答应。
“难道是荣留郡王出府办事?我儿为国操劳,朕不怪他迟到。”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婴阳王再问:“荣留郡王何在?”
“……”
今天也真奇怪了,荣留郡王是左等也不来,有等也不来!婴阳王脑瓜再好使,也帮高建武想不出理由来了!
渊盖苏文瞧出了便宜,道:“国主,不如让臣去看看?”
婴阳王岂能看不出渊盖苏文那点小心思,冷哼一声,道:“杨万春!”
“在!”
“你去把荣留郡王接来!”
说完,又狠狠的加了一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再过了半个时辰,杨万春就复命而回。还带着一副担架,担架上面正是荣留郡王高建武,此时正在昏睡不醒!婴阳王伸手一摸高建武的额头,烧得好烫!
婴阳王又惊又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荣留郡王生病了!”
“因何生病?”
“听说他昨天晚上被莫离支府的老太爷泼了一身凉水,为这事俩人还打了一架!荣留郡王体质弱,就成这样了!”
“渊太祚,老匹夫!不作死就不会死,你咋就不知道呢?”婴阳王自言自语道。
婴阳王心里边其实并不是特别生气,相反地还有一丝……欣喜。
渊太祚和高建武之间有什么破事他并不关心,关键是这事给了他一个借口!渊太祚打了荣留郡王不要紧,那要是打了国主呢?可是抄家灭门之罪。
婴阳王只要一退位,荣留郡王登位,渊太祚就非死不可!
婴阳王心中暗想,我儿高建武不愧天命在身,打个架都能帮我除去一个强敌!看来把国主之位传给他,这步棋我走对了!
他咳嗽了一声,道:“诸位臣工,想我高元继位以来,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在这国主之位上渡过了五十个春秋。不敢说把我高句丽发扬光大,但也可以算是一个守成之君。如今本王精力渐衰,时日无多,是时候给你们选一个新国主了!”
这句话可捅了马蜂窝了!
高台之下议论纷纷,有人说国主春秋鼎盛,再干个五十年丝毫不成问题。也有人说父承子计天经地义,根本就不用选。还有人说,莫离支渊盖苏文深孚众望,必能克成大统!
婴阳王也不着急,笑眯眯的看着台下讨论。等台下的声音逐渐弱下去的时候,他走到了高建武的担架之前,对身边的一个太监道:“弄点凉水,把我儿弄醒!”
几滴凉水淋在了高建武的额头之上,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只见一个老头站在了自己的旁边,模模糊糊也看不定是谁。又是几滴凉水落下,熟悉的感觉传来!
高建武一跃而起,“啪”的一下就给了婴阳王一个嘴巴,“老帮子,你又拿凉水泼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