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微微一笑,道:“我郭业又不是神仙,当然不能变出地来。不过却不是没有法子可想。定州虽然人烟稠密,一人分八十亩还是没问题的。只是有些豪门大户占地过多,分配不均罢了。只要把他们多占的地拿过来,再分配一下,这个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我说郭小子你可别乱来,”尉迟恭听了这个提议,大脑袋一晃,冷汗都下来了,道:“这些豪门大户,在朝廷之内盘根错节,在地方上呼风唤雨,我尉迟恭可惹不起!”
郭业颇为玩味地看着尉迟恭,道:“鄂国公,您连陛下都不怕,还怕这些豪门大户?”
尉迟恭还是那副狡黠的笑容,道:“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君子……君子的老婆可以随便玩?”
郭业大汗道:“没听说过!怎么可能有这这种话?”
“有!绝对有!什么君子之妻可以什么的,咱也记不清楚,反正我听别人说过好多次了!”
“君子之妻?君子之妻……”郭业念叨着,最后终于恍然大悟道:“您说得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吧?这是孟子的话,是说对于君子可以拿合乎情理的事去欺骗他。可不关君子老婆什么事!你玩了人家老婆,甭管是君子还是小人,都得跟你玩命!”
“对!就是这个话!咱们这位陛下,表面上那是个……”
看尉迟恭还要胡说八道,郭业连忙冷哼一声,道:“鄂国公还请慎言!”
“嗨!你害怕什么呀,这里又没有外人!”
“您要是再这样,我可不敢跟您一起喝酒了,咱们回头见!”郭业做势欲走!
尉迟恭道:“别走,别走!我听你的还不成吗?”
“这还差不多!”
尉迟恭接续说道:“实际上呢,陛下骨子里还是君子!咱尉迟恭就是对他不恭敬一些,他念在我是个大老粗,都能捏着鼻子忍了!那些豪门世家可不一样,他们表面是君子,内里却是小人!文人杀人不用刀,阴损毒辣,防不胜防!某家要是得罪了他们,睡觉都别想安生!”
郭业道:“不用你去得罪他们,自有我郭业代劳!你尉迟恭怕他们,我郭业可不怕!”
“你来?”尉迟恭的眼睛滴溜溜地乱转,道:“得罪人的事情你来,收好处的事情给俺尉迟恭!呃……”
尉迟恭沉吟了一下,迟疑地问道:“咱俩有这份交情吗?”
郭业微微一笑道:“交朋友就是以心换心,您说有就有,您说没有我郭业也不勉强!”
“可是……”尉迟恭一咬牙,道:“平阳郡公,你要这么说的话,俺尉迟恭也不能坑你!你可知道定州府,哪家豪强占的土地最多?”
“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是博陵崔氏!博陵崔氏你懂不懂?咱们大唐的五大士族之一!你惹得起吗?人家那祖上,世代显贵,就是家里的奴才,都是识文断字,博览群书!别说你动不动得了博陵崔氏了,就是真动了,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郭业倒了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道:“实不相瞒,郭某要动的就是博陵崔氏!”
“你真的有这个胆子?”
“这是什么话?咱们这种身份,还会吹牛皮吗?”
尉迟恭道:“平阳郡公,大恩不言谢!您要是真的能替我从博陵崔氏手里边,淘换出四五百顷的土地来,我……我就认你当兄弟!咱们斩鸡头,烧黄纸,从今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郭业连忙把他给拦住了!
开玩笑,尉迟恭那跟秦琼、程咬金、李靖乃至柴绍是一辈的人,这要是跟他结为兄弟,别说跟李靖这伙人怎么交代,就是那自己跟正牌老丈人霍国公柴绍,都不好称呼!
“那什么,岳父大人,我跟鄂国公拜了把子了,以后咱们就兄弟想称,我管您叫大哥,您称我一声贤弟就行”,这是人话吗?
郭业说道:“不可,不可!您是我的长辈,咱们结拜,不是乱了辈分了吗?万万不可!”
“辈分,辈分算什么,要是真讲究辈分,就咱们那位天子……选的秀女里面可有不少功臣之后!他都不怕别人说,你怕什么,咱们各论各的!要是有人不服,你让他来找我尉迟敬德理论!”
郭业冷汗直流,道:“不是……我说鄂国公,咱能不能好好说话?你别总攀扯陛下!我能跟陛下比吗?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我这比的又不是好事,我是说坏事!我告诉为你,论起坏事来,陛下他比你干得可多了去了……”
郭业站起身来,道:“您敢说,我不敢听!郭某告辞!”
尉迟恭大手一伸,道:“我说郭业,你是不是后悔了,不敢斗博陵崔氏了?故意找茬,不想淌这滩浑水!你早说呀,扯那些虚头巴脑的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