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盖苏文当时就窜了,道:“卧槽!你这败家玩意儿,这是想气死为父吗?吃下来的东西,还让为父吐出来?你……哦,为父明白了,我说凭你那两下子,怎么能从敌营逃出来?你说,你是不是投靠了郭业?前来做说客?”
“郭业?这里还有郭业的事儿?”渊男建满脸的委屈,道:“儿子从来没见过郭业,怎么可能投靠于他?”
“那你究竟受了何人的指使?是新罗金德曼还是百济扶余璋?”
“都不是!儿子是一心为咱们高句丽着想!父亲大人别着急,您听儿子把话说完。听完了,您要是觉得儿子的话没有道理,儿子任凭父亲大人发落,哪怕说我是郭业派来的奸细呢,我也认了!”
“你讲!”
“父亲大人,您这次攻打新罗不成,转而兼并百济军队,夺取百济城池,简直是神来之笔!儿子佩服!”
渊盖苏文脸色稍缓,道:“哼,论拍马屁的功夫,你还不够格!接着往下说!”
“不过呢,咱们这次出征虽然算是打胜了,但是这场胜利并不够大!二十座城池,糟了兵灾,要想恢复,不知要多久,短时间内不仅不能成为咱们高句丽的助力,而且会成为高句丽的负担!更何况,咱们这次算是把百济得罪狠啦,日后这些城池必定大战连绵,这又是一大笔开支!”
“哼!这些为父都懂,不用你教!”
“所以说,虽然从长远来看,这场大战对咱们高句丽有利,短时间内却是赢了面子输了里子!假如咱们渊家已经是高句丽之主,当然会为高句丽的长远打算。不过,现在,这高句丽的王位,不是姓高的在坐吗?”
“那把城池交还百济,短时间内咱们就可以获利了?”
“那是自然。不过这些城池可不能白还,咱们可以向百济勒索一笔赎金!郭业那小子,再偏袒百济,也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跟咱们为难吧?”
“赎金?百济能拿出多少来?”
“不管能拿出多少,也是聊胜于无。咱们主要的目的,可不是百济的赎金,而是这二十座城池的子女财帛!”
“你是说……”
“就是那个意思!把这二十座城池的近百万人口,无论良贱,尽皆贬为奴隶,运回高句丽!他们的财产也全部充入国库!这不比百济能付的租金多得多?有了这一笔横财在手,咱们高句丽就能迅速的恢复实力!咱们渊家安抚各部,也会得心应手!运气好的话,就是各部一起拥戴咱们渊氏为王,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这样的话,咱们和百济之间可就结下了解不开的死仇!”
“那您以为现在,咱们和百济之间的仇恨还浅吗?”
“这……”
见渊盖苏文颇为意动,渊男建又加了一把火,道:“更何况,百济狼子野心,一直跟扶桑国不清不楚的!早晚是咱们高句丽的生死大敌,不趁着这个时候把他们削弱。天赐弗取,反受其咎呀!”
渊盖苏文拍案而起,道:“男建说得好!咱们就干这一票!”
“父亲大人圣明!”
渊盖苏文颇为慈爱得看着渊男建,道:“孩子,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
“父亲大人……”
“唉,为父一直以为,在为父的三个子女当中,你是最有出息的!可惜,苍天不睁眼,你竟然被郭业那厮……造成你大位无望。唉,不说这些了,以后,你们兄弟三人,还是要团结一致,共御外侮!为父就是死了,也能闭眼了!”
“父亲大人春秋鼎盛,何出此不吉之言?”
“为父今年都快六十啦,人生七十古来稀,现在也该想想后事了!男建吾儿,虽然为父不能把大位传你,但是也不能亏待了你!来人!”
“大莫离支有何吩咐?”
“把渊淮奇叫来!”
“诺!”
一会儿功夫,大莫离支府的长史,高句丽事实上的宰相,渊淮奇快步走入了大帐,躬身行礼道:“参见大莫离支,参见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