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黑脸汉子把嘴一撇,道:“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答的好了,我就相信你不是官府的探子。你要是答的不好,哼哼,就是把我杀了,我也不会带你去大寨之内的。”
“那你就问吧!”
“首先……你们真是兄妹?怎么一个长得一点都不像啊?”
“这个……其实我们是同父异母。这爹虽然一样,但是娘完全不一样啊。我娘长得俊点,她娘长得……稍微差了一些。”
“同母异父?这么说她跟她娘长得差不多……你爹也真是好牙口啊,佩服!佩服!真爷们!真汉子!”
郭业不欲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道:“这就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管的着吗?我说朋友,随便非议他人的父母,可不是君子所为。”
黑脸汉子不屑地说道:“老子都当贼了,还尼玛君子!”
郭业宝剑一指,道:“在下是让你随便问问题,可不是让你随便折辱。你要是嘴里这么不干不净的,辱及郭某人的先人。郭某人搂不住火,宝剑这么一滑,您这条小命就得交代。不错,您是不怕死,但是因为嘴贱而死,是不是太不值当了一点?”
“好吧,这个问题算你过关。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河南道的人。你到底是哪的?”
“实不相瞒,在下乃是益州人氏。”
“益州?益州距离此地何止万里,因何来咱们豆子冈落草?”
郭业对此早有预案,道:“实不相瞒,现在天下太平,老百姓安居乐业。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人,越来越少,也越来越不成气候。也只有咱们豆子冈地势险要,名声在外。郭某人要想吃这碗饭,不来豆子冈还真不行。”
“说得也是……不过,你虽然武功不错,但是看你的谈吐,文质彬彬的。可是读了几年书?”
“您猜对了,在下确实识文断字。”
“你既然读过书,人样子长得也不错,干啥不能吃饭,为什么要来豆子冈落草?嘿嘿,英雄好汉,说的好听,实际上咱们就是贼人,靠着打家劫舍为生。上对不起列祖列宗,下对不起……算了,大部分人都没有后代。但凡有点出路,谁乐意当贼啊?难道说你身上背着人命案子?”
郭业长叹一声,道:“唉!此事说来话长,官逼民反,官逼民反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益州府原来有个弥勒教大行于世,广施符水,普渡众生。在下不才,也是弥勒教中人。可谁想到,从长安城来了个秦国公郭业,非说弥勒教教主天福和尚谋反,把他人家抓走了。弥勒教内也要整顿,与天福和尚无关的可以放过,天福和尚的亲信之人,却要抓捕问罪。”
“你是天福和尚的亲信?”
“那哪能啊。我虽然功夫不错,但习武的目的是为了强身健体。平日里犯法的不做,犯歹的不吃,乃是安善的良民,。更别提参与谋反大案了。可是那负责甄别弥勒教众之人,趁机敛财。乖乖交钱的,就是普通教众,不肯交钱或者交的少的,就被他们打成天福和尚一党。我一时糊涂,咽不下这口气,就没交钱……结果,硬生生的被他们逼成了反贼……无奈之下,这才带着妹妹四海为家。后来听说了豆子冈群雄的为威名,这才赶来投奔。”
这番谎言,郭业也是早就想好了。天福和尚一案,要说没有个把冤枉的,郭业自己都不信。他冒充一个身怀绝技的普通教众。除非豆子冈的强盗派人去益州打探,绝无可能穿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