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苦笑一声,道:“图啥?当然是为了自保啊!女人心,海底针,尽管琵琶女给我留了一封书信,但谁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当务之急,就是把她的名声彻底搞臭,让她不敢在陛下面前露面。只要不是陛下出马,我背靠齐王这颗大树,就算彻底安全了。”
“那你就不怕她投奔齐王?”
“不可能。要是我偷偷摸摸把她献给齐王也就罢了,但是现在她和齐王之间的谣言弄得满城风雨,齐王就是色胆包天,也不敢和她有瓜葛了。”
孔从明点了点头,道:“看来您这个主意,不仅仅是对孔某有利,对您自己的好处也不小。”
“谈不上什么好处,只是防患于未燃罢了。我还得担心,怎么向国舅爷交待今天这事呢!”
“这样吧……郭典军,您先别走,我让秀怜修书一封,您给我那便宜老丈人带去,也算给他一个交待。”
“也只能如此了。”
……
……
接下来的日子里,孔从明依计行事,先是派人宣扬琵琶女已归齐王的消息。然后在某天晚上,带着阴秀怜悄然而去,不知所终。
大寨主都跑了,豆子冈群盗再傻,也知道大事不好。无奈之下,放火烧了大寨,各奔东西。
郭业的计划,可不是告诉孔从明的那么简单。
豆子冈群盗刚一散伙,他就派人散布了一条消息。其实,也不算什么消息,只是给豆子冈群盗宣扬的那件事,增添了一点小小的细节。
“听说了吗?豆子冈的强盗都不见了!”
“早就听说了,我不但知道豆子冈群盗不见了,还知道他们为啥不见的。”
“为啥?”
“您还不知道呢。原来不是有传言说,豆子冈群盗把朝廷钦犯琵琶女抓到了,又把她献给齐王了吗?”
“啊,对呀!难道说是陛下知道了此事,发了雷霆之怒,要剿灭豆子冈?”
“那哪能呢。冤有头,债有主。陛下因为这事发怒,也得先找齐王的麻烦啊!我跟您说,此事另有内情!”
“什么内情?”
“嘿嘿,您想啊,琵琶女能把陛下迷惑了,那姿色能差的了吗?豆子冈那帮土匪,哪见过如此尤物?自从把她抓住了以后,那个日以继夜呀……夜以继日呀……整整折腾了一个多月……这才献给了齐王!现在琵琶女又靠上了齐王这棵大树,那能不报复吗?豆子冈群盗见机不妙,这才各奔东西。”
“还有这种事?啧啧啧,没想到这帮狗东西,还有这种艳福……”
尽管这个谣言,有心人稍一分析,就知道其中漏洞多多。但是这种充满花边的传言,正是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他们口口相传,不断的在其中添油加醋,丰富琵琶女大战豆子冈群雄的细节。至于这个传言是真是假,谁在乎?
当然是有人在乎的。
在乎这个传言的,就是大唐各地的地方官。
豆子冈群盗散伙,可不是一件小事。这么多穷凶极恶的盗匪,四处流窜,对官员的考绩,还是很有影响的。
他们花了偌大的力气,才把大部分盗匪抓捕归案。这时候,谣言也传到他们的耳朵里了。
陛下和齐王争一个女人,绝对是一件极大的丑闻!
那么多盗匪给陛下戴了绿帽子,更是丑闻中的丑闻!
这下谁还敢审问群盗?难道还嫌自己知道的不够多吗?
但是,不审讯,就这么关着?也不是个事儿!这帮人的存在,不是嘲笑陛下的无能吗?那把他们明正典刑?还是不行。人命关天,公开处决,要李二陛下亲自勾决,那不是给陛下添堵吗?
当然,再大的难题,也难不倒这些官场老油子。
没过多久,大唐监狱的卫生环境,就急剧的恶化。所有被抓的豆子冈盗匪,都身染恶疾,暴病身亡!
这些人一死,孙从明散布的谎言就更成了死无对症之事,再也没有什么铁的证据戳穿这个谎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