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肯定还有转机,你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郭业来回踱步,额头上冷汗直冒。王圭这下也不着急了,好整以暇地说道:“秦国公你好好想,慢慢想,仔细想……老夫倒是很好奇,您能想出什么锦囊妙计,化解今日之难!”
过了一刻钟左右,郭业还是没想出什么好办法。他的眼珠子都红了,把带队的曹文昌叫了过来,道:“你们确定把大德庙都搜遍了?”
“都搜遍了。”
“没有遗漏?”
“一点都没遗漏!”
“你确定?”
“确定!”
“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曹文昌苦笑道:“秦国公,你别问了。这事有多么严重,兄弟们都是心中有数。我可以保证,兄弟们绝对搜查的仔仔细细,没有任何疏漏之处!除了王侍中供奉先人的那间偏殿之外,大德庙内,亭台楼阁,一草一木,我们都搜遍了!”
郭业眼前一亮,道:“你再说一遍,哪没进去?”
“王侍中供奉先人的那间偏殿呀!”
“为什么不搜?”
“您是让我们查和尚们作奸犯科的证据,这里供奉着王侍中的先人,与和尚们没关系呀……”还有一句话曹文昌没说出来——大伙进去了,一没留神,把王圭祖先的塑像磕着碰着,这个责任谁担待得起?
郭业抱拳拱手,满脸都是谄媚的笑意,对王圭道:“王侍中,郭某人还有一个不清之请……”
“哼,你千万别告诉老夫,你想搜查老夫供奉先人的那间偏殿!”
“还望王侍中成全!”
“你白日做梦!”老王圭用手点指郭业,道:“秦国公,别的不说,你这么大人物总得说话算话吧,刚才咱们说得清楚。搜完了这一次,就不能再搜了!这话言犹在耳,怎么你反悔了?”
“呃……刚才不是没搜您那间偏殿吗?”
“那也不成!没搜是你们的事,和老夫无关。总而言之,老夫已经让你们搜了两次了,仁至义尽。还想搜第三次,没门!再者说了,你要查的是和尚们作奸犯科的证据,为啥要搜查老夫供奉先人牌位的偏殿?你这是查和尚,还是查老夫?”
郭业长叹一声,道:“王侍中,咱们俩之前有仇?”
“那倒是没有。”
“那你觉得我郭业可是疯癫之人?”
“笑话,大唐秦国公要是疯癫之人,这天下还能有几个正常人?”
“还是的呀,我和您老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您老人家的身份地位又远在我之上。我郭业不疯又不傻,为啥那么想不开,要和您做对呢?”
“这……”王圭摇了摇脑袋,道:“你怎么想的,老夫怎么知道?也许是你胆大包天,就是想拿老夫立威呢?也许是你今日输的太惨,故意胡搅蛮缠呢?”
老王圭这话明显就不在理上,郭业沉声道:“王侍中,那我要是非搜不可呢?”
“老夫就手持宝剑,站在殿门之前,我看谁敢硬闯!”
七十岁的老头子耍流氓,郭业也招架不住!不过老王圭越是不准郭业搜查那间偏殿,郭业对那间偏殿就越有疑心。
郭业想了一下,说道:“王侍中,如果您同意郭某人进殿搜查。而我搜了那间偏殿还搜不出什么东西来,就愿意辞去一切官职,向你赔罪。小子郭业好歹也是大唐秦国公长安令礼部尚书领军卫府大将军,还有不良人大统领,得罪了您,就把这四个官职都丢了!小子落得如此下场,难道还不够您出气吗?”
“哼,朝廷官职岂能私相授受?你想辞官,陛下不准怎么办?你丁忧都能被陛下夺情,和老夫打这个赌又算得了什么?”
“呃……听您老这意思,此事是没有商量了?”
“当然是没……不,有商量!有商量!”王圭忽然眼前一亮,道:“老夫一生清廉,老了老了,也没给子孙后代留下什么东西。您看这样行不行,你要是搜了老夫供奉先人牌位的偏殿,却一无所获,老夫也不要你主动辞官。你就把长乐坊大钱庄的份子送给老夫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