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往日里,郭业当然是对杨凤怡垂涎已久。不过现在,却是没有任何“性致”。
他好色是不假,但又不是禽兽。眼见心爱之人不久于人世,哪还有那个心思?
郭业摇了摇头,道:“别说傻话了。我一定会把想办法把你治好,在你完全康复之后,再行鱼水之欢。不仅如此,我们还要生很多很多的孩子,男的像我,女的像你。咱们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夫君,你说的真好,妾身也想那样。可是,现在咱们被大军围困,缺医少药的,夫君就是神仙,恐怕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凤怡,凤怡觉得还是……”
“不!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事在人为,人定胜天!别急,我想想,我想想……”
“夫君,你慢慢想,妾身困了,要睡一觉……”
杨凤怡说是睡觉,可是不久之后,就陷入了昏迷之中,无论郭业如何呼喊,都没有任何回应。
发生了这么一档子事,突围的计划就算夭折了。
本来就是九死一生的突围,再带上一个昏迷不醒之人,那可就真成了十死无生了。
至于说抛下杨凤怡独走?郭业怎么可能干得出来这种事?
第二日,咄摩支说到做到,开始攻打落凤谷。李思摩手下的软脚兵雄起了一把,依靠有利的地形,打退了咄摩支的数次进攻。
第三日,谷口终于被攻破,东突厥的人马不得不退守凤嘴山。
山顶之上,看着山脚下密密麻麻的大军,薛心莲心中不由得一阵发寒,道:“秦国公,我们都会死,对不对?”
郭业苦笑一声,道:“咄摩支铁了心要咱们的命,除非发生奇迹,恐怕所有人都在劫难逃。”
“传说中您有万夫不当之勇,也不能逃出生天?”
“若是只有我一个人,能不能逃,恐怕在五五之间。可是凤怡现在还昏迷不醒,我怎能弃她而去?自从她跟了我以来,一直是她保护我,现在也让我保护她一回!”
“你要和凤怡姐同生死?”
“正是。”
“凤怡姐有夫如此,真是令人艳羡。即便是死了,这辈子也算没白活。”
说到这里,薛心莲低下头去,道:“想想妾身,还不到十八岁,并无一个知心知意的如意郎君,却也要葬身于此,还真是不甘心。”
郭业怕她又要说逼婚之事,退后一步,道:“你有天玛弘的身份保命,可能还有一线生机。我就不同了,咄摩支可是亲口说,要砍下我的脑袋,送给大唐天子。”
薛心莲给了他一个白眼,揭穿了他那点小心思,道:“秦国公放心,心莲虽然是女子之身,却也知道为人要言而有信。绝不会再逼您娶我为妻。”
然后,她幽幽一叹,道:“秦国公,您可知道心莲的身世?”
“呃……却是不大清楚。”
“那心莲想把自己的身世对秦国公讲一下,不知您是否愿意听?”
“当谈,郭某人荣幸之至。”
薛心莲道:“妾身的父亲,并不是什么薛族之主,只不过是一个牧民罢了。他在妾身三岁那年就故去了,留下我和家兄二人相依为命。”
“家兄那年不过八岁,无以自立,只能带着我在部落之中乞讨为生。那段日子想起来,真是不堪回首。”
“不仅仅吃饱饭成了人生最大的奢望,就是人身的安全也很难保证。大人们还好,那些孩子们看我们兄妹无父无母,就变着花样的欺负我们。”
“哥哥为了保护我,每次都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为了让我安心,却告诉我一点都不疼。当时,妾身就许下了两个愿望。”
“第一要让欺负我们的人受尽折磨,死无葬身之地。第二,长大之后,一定要嫁给一个最厉害的人,保护我和哥哥再也不受人欺负。”
听到这里,郭业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所以,你就想嫁给我?”
“你想得美!那时候您名声不显,草原上最有权势之人,乃是颉利可汗!您信不信,当时我经常的一个妄想就是,哪天颉利可汗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要娶我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