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接过来一看,好悬没吓晕过去。
只见上面的大意是,朕受了奸臣劫持,难以自主。特发密诏给郭业,让他号召天下兵马,清君侧!
到了此刻,郭业都怀疑自己与长孙皇后的事是不是发了,李二陛下准备用这道圣旨要他的命。
他跪倒在地,道:“陛下,微臣跟您鞍前马后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可不能这么害微臣!您这两道圣旨,都是要臣造您的反呀!”
“你不愿意为朕去死?”
“陛下,您这么说可就不讲理了。微臣是愿意为您去死,可也不是这么个死法。死有轻于鸿毛,也有重于泰山。为您这点事儿死,恐怕比鸿毛也重不了多少。明白说吧,臣还真不乐意。”
李二陛下沉声道:“那朕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觉得无垢的嘱托,比鸿毛也轻不了多少?”
“唉,陛下,您跟我抠字眼干啥。这么说吧,微臣愿意帮太子躲过各种明枪暗箭,也愿意帮太子讨您的欢心,更愿意教导太子当一个好皇帝,但是为了他和您对抗,我可不干!打死也不干!”
“你……”李二陛下深吸一口气,道:“秦国公,朕之所以要非要你制约朕,除了朕和无垢的感情以外,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
“朕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和朕一样,留下千古骂名。世人只知道朕弑兄杀弟,丧尽人伦,哪里知道朕有不得已的苦衷。”
郭业道:“建成元吉首先意欲谋害陛下,您为了自保,不得已才反击。此事人尽皆知,陛下不要太过挂怀。”
“不单单是如此,此事先皇也有不少责任。想当初,隋末天下大乱,天下英雄辈出。朕劝父皇起兵,扫平天下。父皇亲口对朕言道,若是能入长安,就立朕为太子。结果,最后立的却是建成。”
这事郭业还真不知道,道:“那的确是高祖的不对。”
“哼,如果单单是一次也就罢了。立了太子再废掉,也不是不行,何况是一个随口的承诺?可是你知道吗,他整整骗了朕三次!”
“三次?”
“不错,第二次就在我大唐立国之后不久,当时刘武周大举南下,长安城破就在旦夕之间。朕受命引军出征,临行前,父皇答应只要取得胜利,他就立朕为太子,可惜他又食言了。”
“呃……第三次呢?”
“第三次就是朕引军在外的时候,太子建成意欲谋反,发动仁智宫事变。他命令朕回来护驾,并且许诺给朕太子之位,可是,事成之后,他又反悔了!”
郭业暗忖,如果说李渊的承诺,第一次还能用一时冲动、口无遮拦解释的话,第二次和第三次卸磨杀驴的意味也太浓了。
他说道:“那玄武门的憾事,高祖的确要负不少责任。”
李二陛下点头道:“所以,朕不愿意成为父皇那样的人,又担心自己把持不住,还望秦国公帮我,不让太子留下骂名。所有罪孽由朕一人承担!”
“这……”郭业一嘬牙花子,道:“微臣还是不敢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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