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男建打算的挺好,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自己布置的漏洞所在。第二天晚上,有一个重磅消息袭来,把他砸了个头晕目眩。
昨天晚上,郭业带领两千精锐突袭水师。夺船而去,已至鸭绿江南岸!
“唉,孤王真是糊涂!”他猛然间一拍几案,道:“光想着在他北上的必经之地布防,没想到他竟然弃北取南。这是他效仿上次大闹平壤城的故智,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真是该死!”
大仲象眼珠一转,道:“国主息怒,您不必太过自责。情况也许未必有您想象的那么严重?”
“此言怎讲?鸭绿江以南,根本就没有多少兵力,而且现在调兵去,显然已经来不及了。郭业那厮都是骑兵,一人三马,咱们根本就追不上呀!”
“不,一定能追上,他也必须被咱们追上。”大仲象笃定地说道:“国主,您是一心一意的要抓捕郭业报仇雪恨。但是您有没有想过,郭业的目的是啥?”
“不是为唐军断后吗?”
“还是的呀!他断后怎么断到咱们的后面去了?若是咱们眼见追捕他无望,直接冲着大唐天子掩杀过去会如何?若是李世民有所闪失,恐怕他就是能逃得活命,也得被大唐朝廷秋后问斩吧?”
渊男建眼前一亮,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不错,不错,就是这个道理。按照默契来说,我不去追大唐天子,他就得给我追上他的机会。他根本就不敢跑太快!”
“正是。所以说,咱们还有机会。只要快速调动大军,沿途布防,他根本就跑不了,也不敢跑。亡羊补牢,犹未晚也。”
“那你说,郭业会往哪里去呢?”
“呃……他手上仅有两千人,也无法带攻城器械。所以,微臣以为他必定会冲着一些无兵无勇的小城下手。制造声势,吸引您的注意。”
渊男建一皱眉,道:“小城也太多了一点,咱们的兵力分散得太开,恐怕会给郭业各个击破的机会。”
“实在不行,也只能守住各个关隘。待判断出了他的大致位置后,再四面合围。”
“这还差不多。”渊男建道:“姜以式那老家伙打了败仗以后,心灰意冷也就罢了,还把责任都推到了国师的身上,真是岂有此理。我看他是恃宠而骄了。这件事可不能交给他去办。”
大仲象的心中一阵狂喜,脸色却不露声色,道:“国主的意思是……”
“百济和高句丽的三十万大军,我全交给你指挥,务必给我把郭业给抓住。”
“多谢国主,臣定当不负国主所望。”
渊男建沉声道:“这个官职暂时就叫联军都督吧。虽有实权,却也只能调动两国大军的驻防之地,而且要有两国元帅的副署才能生效。你真正能如臂指使的,只有我拨给你的一万近卫军。明白吗?”
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别说大仲象了,就是渊男建也不能随意调动百济的兵马呀。
他跪倒在地,道:“微臣明白。另外微臣还可以征召一些族人,凑够两万大军。只要两国三十万大军严守关隘,保管把郭业献于国主的驾前。”
“希望如此吧。”
……
由于鸭绿江以南的防务非常空虚,郭业这两千人马还真是如入了无人之境。
大城落锁,小城闭寨。沿路之上的普通庄子,眼见他们势大,还不得不送出酒肉劳军。
三日之后,两千骑兵,已经来到了平壤城外二十里的一座小山之中。
急行军了三天,当然是人困马乏,此地有山有水有青草。最关键的是没有什么人烟,真是一个理想的休整之地。
郭业的两千骑兵,总共分为四队,每队各由一个校尉统领。这四个校尉分别叫做徐振杰、张美髯、龙千守,戴子贺。
军士们开始休息,四个校尉可休息不得,联袂前来,向郭业讨教方略。
“秦国公,下一步咱们去哪?”
郭业道:“去哪?咱们来高句丽是干什么了?最终目的不就是攻破平壤城,俘虏渊男建吗?现在虽然计划赶不上变化,东征失败,俘虏渊男建不可能。但是平壤城就离着咱们不远,岂能错过?”
“啥?”四个人的眼睛瞪得比牛还大,道:“平壤城?就凭咱们这两千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