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不知道了。”
“我是去剑南道茂州石泉县赴任。”
雷书瑶却不知这位大奸臣的光辉事迹,闻听此言,她脱口而出道:“这么巧?我们也是去茂州!那这一路上不是可以与您同行了?您是石泉县的县太爷,到时候可得多多关照我们哦!”
“啥?你们也去茂州?去那里干什么?”
“呃……贩卖药材。”郭业解释道:“我们是贩卖药材的商人,听说茂州的麝香闻名于天下。我们想贩卖一些,到长安来卖。”
“唉!你们真是……听我一句,这茂州实在是去不得呀!”
“怎么去不得?”
“你们还不知道吗?现如今剑南道雅、邛、眉三州皆反,而茂州紧挨着这三州,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波及。你们这哪是去茂州收药材呀?分明是去送死!”
出乎李义府预料的是,眼前这几位没有丝毫惊慌之色。尤其是那位郭小哥,更是满脸淡然,道:“没关系,富贵险中求。三州叛乱,麝香定然价格飞涨,我们兄弟就更应该去了。”
“可是那里危险……”
“茂州危险,我们这些人更不是吃素的。”郭业充满自信的说道。事到如今,他也不能和李义府分道扬镳了,没有一个正常的商人会拒绝与县太爷同行的。
李义府肯坐下来和郭业等人交谈,一方面是因为因为所谓的“一饭之恩”。但更重要的,还是对郭业所谓的预言有些妄想。
他刚才说的那番话,也是半真半假,颇有些套话的意思。
郭业的话音一落,他就作恍然大悟状,道:“看来郭兄弟等人不是一般人,李某人还真是有些枉做小人了。”
“哪里,哪里,不管怎么说,您也是一片好心。呃……还是刚才那个问题,您老人家这么高的身份,怎么不住驿站?”
李义府苦笑道:“李某人现在麻烦在身,这驿站实在住不得!”
“什么麻烦?”
“唉,此事说来话长。您几位可知我这个县令之职是从何而来?”
“难道不是科举?”
“唉,说来惭愧。李某人虽然参加了几次科举,可是连举人都没考中,又怎么可能有官做?”
“那您是……”
“此事说来话长……”
原来,李义府的父亲,乃是剑南道永泰县的一名衙役,偶然的一个机会,他救了一个人的性命,这个人叫做李大亮。
当时李大亮混的不咋样,就说李大哥您对我这么好,我也没啥能报答您的。这样吧,您不是刚生了一个儿子吗?我以后若是生了女儿,一定给你儿子当老婆。
李义府的父亲笑骂道,得了吧,你连老婆都没有,还说什么生女儿呢!真是口惠而实不至。
李大亮说,您别不信啊,我说到做到。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李义府家也没当真。
但是后来呢,李义府长大了,也确实没娶老婆。
当然,不是他要等着李大亮生女儿,而是因为改朝换代,他们家败落了,高不成低不就,一直没啥合适的。
眼见着就要三十岁了,李义府还没有成亲。他老爹这下子可坐不住了。
赶巧了,正在这时,李家收了了李大亮的一封信,说自从咱们分别以后,我参军了,也是天可怜见,经过这么多年的厮杀,我官封左卫大将军爵封武阳县公,现在到了我报恩的时候了。
那什么,我那贤侄有没有娶亲呢?如果没有成亲的话,赶紧到长安来与我的小女来完婚吧。
这可真是天下掉馅饼的大好事,李义府不敢怠慢,赶紧雇了一头驴,紧赶慢赶来到了长安城。
说到了这里,李义府面露痛苦之色,道:“没想到这就给我引来了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