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焕等乡卒被无情的镇压了,不是当时张冲他们的漕船正停在边上,将陈焕救起,也没他现在了。
陈焕的家人在陈焕一去不回后,就躲到了泽边流浪。
后来陈焕随泰山***战南北,也打出了些声名,他的家人们才知道他未死,于是就一并来投奔他。
实际上,
像陈焕这样的情况,泰山军不少。
随着泰山军势力越来越强,这个体制内的每个人都在呼朋唤友,都想让自己的亲友随自己一起攀龙鳞,附凤尾,好一并青云直上。
张冲也看着下面那个叫陈诚的,不断点头,对边上的郭祖道:
「小陈不错,没丢了他们陈氏的功夫。而且我还听说他之前在荥阳一战的时候,将我的金刀退来,说要不负那些阻击幽州突骑的弟兄们?」
郭祖忙点头:
「没错,正是小陈。」
张冲眼睛笑得眯了起来:
「这小陈有点意思。后面将他外放了,去带个屯。看看他能不能不负弟兄们。」
郭祖忙记下来,然后继续跪在在张冲身后。
那边,来自鄄县的奚慎也上前附和道:
「渠帅,这横撞队果然是我军最强,端的是好武艺。」
张冲笑笑,并没有说话。
而那边丁盛就直接呛道:
「横撞队强不强,你还不知道?你那河济不就是有一百名横撞队吗?就是被你用的不怎么样。」
很显然,这里面有故事,丁盛是替张冲说的,就是要对奚慎做训斥。
奚慎显然也心虚,被丁盛一呛,也不回嘴,只一个劲憨笑。
丁盛见不得这人装傻,就要继续骂此人,但那边上首的度满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丁盛的话。
然后度满澹澹道:
「好了,今天是武备吏的射宴,都安静点。」
丁盛撇了下嘴,不说什么了,只拿着杯子和边上的李大目碰一下。
看李大目茫然的拿起杯子喝水,丁盛无奈:
「真是个呆子。」
张冲的确对奚慎有不满的地方,原因有两个。
一个是就像之前丁盛说的,奚慎没有将那百名横撞队用好,现在还是做训吏,没几个当到河济地区的方面将的。反倒是奚慎的那些恶少年和鲁山营的骨干倒升的快。
这些都是黑夫以密信告诉他的,以黑夫的脑力都看出了奚慎在河济地区任人唯亲,张冲又如何看不出。
但张冲更不满的是第二点,就是去年末,奚慎竟然自作主张和济阴郡谈判了,答应了对面求和的事。.
事关战守和,奚慎竟然敢不通报张冲就决断了,可见其胆子有多大。
但张冲也只是不满,之前董访出了事后,他临时将奚慎提拔起来后,就有此预料。这个蒜发儿,心思不是一般的多。但不论怎么说,此人在河济地区无疑是有功的。
大半年来不仅挡住了兖州中南部的反击,还不断发展壮大,已经非常出色了。
不过……
那边,奚慎在听到度满遮护的声音后,暗舒了一口气。但突然他就听到渠帅说道:
「阿慎,后面你得回来帮我,还到突骑去。后面咱们要有大行动,需要你这骑将。」
奚慎手僵住了,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对张冲下拜:
「唯!」
然后就退到了位置上,恍忽出神。
在场众将们见奚慎的样子,心思百转,努力看着下面的射技。
这时候,又是一队横撞队表演完毕。
张冲点了点头,然后满意道:
「幕下的这些横撞队练得不错。即便都习得兵法,但这武艺没有拉下,得赏。」
但边上的郭祖谦让道:
「渠帅,横撞队们本就是全军优选,又没有其余庶务烦身,每天就是打熬武艺,还不缺肉粟,一旦外放就是个百人将。如此恩遇,还不将弓失习好,要之何用?所以这些都是横
撞队应该的,渠帅再赏他们,反道骄了他们。」
张冲哑然,笑了一声:
「阿祖倒回说话起来,不过赏还是要的。这世道就没有应当的,他们做的好,让我满意,就是有赏。后面让匠人营,做十二面金牌,书‘射凋二字,然后赏这十二人。」
郭祖拜谢。
张冲和郭祖的对话,有心人觉得话里有话,尤其是奚慎更是脸白。
张冲不管那些有的没的,见射宴差不多了,就对稍外一点的陶暗道:
「陶师,这一批拔萃的都上了吗?」
陶暗一直老神在在,听到张冲这话后,才像是醒了一样,恭敬道:
「回渠帅,还有一人未出场,而此人正是本期最强,弓、马、槊三绝。」
「比之程普、韩当、常凋何?」
「三人合斗此人,恐都逊色。」
这一下,众将的好奇心全被勾出了。
谁啊,这么勇?
程普、韩当、常凋三人的武艺,他们已经看得清的,都是出色的骑将,配上骏马精甲都是百人敌的存在。
就这,三人还比不上这一人?
张冲哈哈大笑:
「好,看来这天下豪杰皆要为我所用阿。既然陶师将此人说的如此绝伦,那这寻常的步射也看不出这人本事了。这样,我听说有一种特别的马上射术,叫悬射。不如就让此人给众将展示一番?」
在场众将都愣了,只因这悬射,是一场非常高难度的骑射展示。
骑手在奔驰的战马上,要对着一个悬着的木板射击。这技艺难在三点,一个是奔驰骏马上捕捉到会晃动的木板,这非常难。二个是,这射击只能有一次,所以只有一次机会。三个就是这是一场公众表演,表演者必然有巨大的心理压力。
就当众人以为陶暗会替那武备吏拒绝的时候,陶暗恭恭敬敬一拜道:
「暗替此人谢过渠帅,谢渠帅给他扬名天下的机会。」
张冲抚着长成的胡子,豪气道:
「那就请此人出场吧,让我看看能让陶师折服的勇士是何风采!」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