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龄结婚这事情,外婆其实也不赞成她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熊得连她都想揍这孩子,如果不是知道江家的态度确实不好,外婆根本不会由着郁龄这么胡来,至于江禹城,谁叫他姓江呢?
郁龄转头看了奚辞一眼,见他朝自己露出温和的笑容,深吸了口气,说道:“好吧,听你的。”
外婆这才笑起来,“什么听我的?你们又不是见不得人,结婚了,自然要堂堂正正地带着自己选的男人到长辈面前,高高兴兴地告诉他们你们结婚了。”她看向奚辞,笑道:“阿辞这样好的小伙子,其实配你也不亏。”
奚辞面上有些赧然,抿着嘴,高兴地道:“阿婆你放心,我以后会对郁龄好的。”
外婆笑着拍拍他们,“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只要你们都好,我就高兴了。”
说定了这事后,外婆便问他们打算几时去b市,到时候有什么安排。心里其实是有点儿担心奚辞的工作,虽说小伙子年轻不愁挣不到钱养家,可是在那些江家人眼里,不管奚辞有多好,只怕都是看不上眼的。
外婆心知江家人到时候一定会说难听的话,一时间又怕两个孩子伤心,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几天再说。”郁龄很干脆地道,对回b市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问道:“阿婆你呢?不如和我们一起去b市吧?我们也好就近照顾你。”
外婆摇头,依然坚定自己的想法,“我还没有老到需要人天天看着,而且我一辈子住在村子里,已经习惯了村子的生活,到了城里反而不习惯。你们不用管我,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有空回来看我就行了。”
“阿婆!”郁龄心里有些急,她以前也是以为自己有空回家看看外婆就行,可是这次外婆生病,真的将她吓到了。
“行了行了,你不用啰嗦,村子里那么多人,难道还照顾不了我一个老太婆么?”
外婆没有和她争辩,起身走了。
郁龄是放不下外婆的,自然不可能被她说两句就放弃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奚辞白天出门工作——既然要陪老婆去b市,自然是要将这边的一些事情安排好了,所以有些忙碌。
郁龄和外婆在家里,只要没事干,郁龄就会试图说服外婆和他们一起去b市,可是显然外婆已经打定主意了,不论她怎么说就是不肯松口,所以几天下来,郁龄根本没能劝到她老人家。
郁龄很郁闷。
明天就要离开了,郁龄依然没能说服外婆改变主意,郁闷得蹲到院子里揪着草坪的草。
奚辞刚进门就看到她蹲在那儿拔草,看起来有点幼稚,不由得笑了下,将刚买的菜交给金刚鹦鹉提去厨房后,来到她身边,将她拉到院子里的秋千上坐着,他在后头轻轻地推她。
“还在烦啊?”
郁龄双手抓着秋千,双腿在半空中轻轻地晃着,低低地嗯了一声,“我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
奚辞想了想,说道:“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阿婆留在这儿没什么不好,村子里的空气比城里的好,对她老人家的身体反而好一些。而且,我们有空回来就看她,又不是不回来,是不是?”
郁龄没吭声。
“对了,你以后还继续当演员么?”奚辞突然转移了话题。
“看情况吧。”郁龄兴趣缺缺地道,“看安姨那边怎么安排,有需要就去,反正我也不靠这个赚钱。”
奚辞听她说过安茹这个人,和郁敏敏是大学时的好友,一心想要捧郁龄当明星,可惜郁龄天生受妖蛊限制,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精神,没啥活力,给人的感觉得过且过一般,更不像俞荔一样,立志要当影后之类的。
不过郁龄很感念安茹从小到大对她的照顾,如果安茹对她有什么安排,她也不会拒绝。
给人的感觉,简直就像没有生活目标一样。
他心里叹息,低头看着她瓷白漂亮的侧脸,唇边的笑容像天边的夕阳,美好而不炙人。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到最后,话题已经不知道扯到哪里了,直到被奚辞拉着进屋子,郁龄才猛然想起,心情好像舒畅了很多,自己好像没有先前那么纠结郁闷了。
这男人简直就是个天生会安抚人的,他的心灵鸡汤让人喝得心甘情愿。
“来,喝杯柠檬茶。”奚辞将刚泡好的柠檬茶递给她。
透明的玻璃杯里,柠檬片飘浮着,浅黄色的水澄澈漂亮,喝一口微酸的柠檬水,整个人都酸爽起来。
郁龄抬头看着面前言笑晏晏的青年,无一不妥,忍不住伸手搂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
最近她越来越喜欢和他亲近了,只要他这样浅浅地笑着,用那双墨玉般的漂亮眸子看着人时,风清水甜,整个世界都是怡人的。
她喜欢身边有他。
奚辞摸摸她的脑袋,在她脸上亲了下,见她眉眼舒展,不若这几天的郁色,心里也有些高兴。
吃过晚饭后,奚辞和郁龄提着一袋从有间花店买的水果陪外婆一起去六婶家。
看到他们过来,六婶十分高兴,拿出瓜果点心和茶水招待他们。
“六婶,我和奚辞明天要回b市了。”郁龄开门见山地说,“可是阿婆不想和我们一起去,所以我们不在的时候,阿婆就劳烦你们多照顾。”
六婶听了没什么奇怪的,外婆前几天私底下就她说过这事了,郁龄和奚辞结婚的事情,是他们两个孩子自己决定的,根本是一时冲动决定的,当时没一个长辈知道,当然,现在江家那边的人也还不知道呢。
不管怎么说,江禹城作为父亲,这些年对郁龄那是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女儿结婚了,不和爸爸说一声,怎么样也说不过去。
“你们放心吧,我们会帮着照看你阿婆的。倒是你们,到时候如果江家……”六婶欲言又止,说到底,仍是觉得江家的门第太高了,他们的眼光非常高,可能看不上奚辞。
奚辞坐在一旁给他们倒茶,仿佛没有听出六婶的言下之意。
“没事,他很好。”郁龄拉着奚辞的手,神色平静。
奚辞侧首朝她笑了笑,同样没有担心之色。
六婶心道这两个孩子的心态真好,见状也不好说什么扫兴的话,凑趣地和郁龄说一些家常,笑道:“你阿婆如果住县城里,和我也有个伴,我才高兴呢。他七奶奶,你呢?”说着,又问外婆。
外婆笑道:“奚辞他们不在,这县城里的家就空了,房子太久不住人可不好,我有空就会过来住段时间,不过我还是喜欢村子。”
“那很好啊,你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