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槌性子发作起来,亲王都敢打,砍几个世家子弟的脑袋又有何不敢?
这家伙做事,根本不考虑后果啊!
长孙满讷讷不敢言,一旁的王雨庵都快神经崩溃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到房俊脚边,哀求道:“大总管,侯爷,房二郎,房二爷!您就大人大量,放过小的吧,自今以后,小老儿担保咱琅琊王氏以您马首是瞻,您说咋滴就咋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您看行不行?”
这番话出口,萧铭、长孙满、朱渠尽皆鄙视。
还要不要点脸了?
这么大岁数,都能当房俊的爹了,哭的跟个孙子似的丢人不丢人?更何况你琅琊王氏算个啥?还真以为现在是东晋“王与马共天下”那会儿呢?
就凭你琅琊王氏现在的实力与地位,人家房俊眼皮都不带夹你一下!
同时这几人也暗暗郁闷,知道王雨庵胆小,却不成想小成这样。若是早知如此,怎会将这人拉入伙?若是坐下大案,都不用上刑,随便吓唬吓唬就全都招了。
猪队友啊……
房俊呵呵一笑,黑脸没有半分杀气,居然伸手将王雨庵拉起来,好言安慰道:“王老兄这是说哪里话?大家都是大唐子民,都是为陛下效力,尽忠职守而已!打打杀杀的不过是本侯说笑,还能真的砍了几位啊?诸位不在乎自己的小命儿,本侯还在乎这一身官袍呢。”
萧铭等人听得心中郁闷,感情把咱几个砍了,也就还您一身官袍?
不过仔细想想,事实大抵如此……
在皇帝陛下的眼中,他们这些作对的小鱼小虾死不足惜,哪里能比得上房俊的一根手指?这房俊若是发作起来不管不顾,舍得这一身官袍非得将他们砍了,貌似也不是不可能。
现实摆在面前,几人愈发垂头丧气。
房俊似乎很满意这几人的精神状态,和蔼笑道:“其实吧,本侯也没真想把各位如何,只不过是一时意气,慢待了诸位而已。不过各位设身处地的想想,若是各位处在我的位置,被人如此算计,还极有可能因为缺少木料致使码头不得开建、战舰不得建造,从而导致陛下的申饬,会不会恼羞成怒?”
几人默然不语。
房俊依旧笑容可掬:“所以呢,本侯也只是拿诸位出出气而已,现在气出了,也就既往不咎了。只要本侯的木料拿回来,再把本侯的银子还回来,以后互不干涉,大家合力发财,岂不是皆大欢喜?”
朱渠眨眨眼,心虚的问道:“侯爷的银子?您是说……”
房俊说道:“当然是我的银子!那倭人不过是本侯找来的一个线人而已,你还真以为他有那么多钱呐?”
朱渠心里暗骂,你也太奸诈了,拿自己的银子诳咱们……
不过心里也舒了口气。
木料都在河湾里呢,现在大部分已经装船,就当给房俊免费运输一次,人工、船费全都当作喂狗了,至于银子此刻大概已经入了隐秘之处的库房,如数还给房俊便是了。
至此一场风波消弭于无形,虽然被房俊折辱了颜面,可谁叫是自己这边先算计人家的呢?若当真事了,倒也不失为一个尚算美好的结局。
朱渠只要想想房俊给他们扣上的那个“资敌”的罪名就肝儿颤,那是当真能杀头的大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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