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封用止水的笔迹写的信收了起来,花梨把桌子上的纸袋打开,拿了一个甜甜圈塞入口中。
“好吃吗?”由人期待的看着她。
“……”花梨默默的嚼了一会,然后咽了进去,“由人,我终于知道你之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我的话?”由人愣了愣,有些迷茫的问,“什么话?”
“心里的苦涩,就算吃再甜的东西也缓解不了,”花梨垂下手,怔怔的看着那袋甜甜圈,“不,别说缓解了,我都快感觉不出来这个东西是甜的了。”
由人一愣,忍不住伸出手越过桌子,想要握住她的手,却被花梨不着痕迹的躲了过去,他的眼中顿时浮现出一丝懊恼。
止水才刚离开,就算他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表达出来。
“已经很晚了,”花梨瞟了一眼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由人,你该回去了。”
“……”由人的表情变得有些失落,然后很快又扬起了笑容,“那我明天再来找你,花梨,别擅自去找他,有什么难处,我都会帮你的。”
花梨微微怔住,然后弯起嘴角说:“谢谢你,由人。”
目送由人离开后,花梨来到她的房间,打开房间的灯,橘黄色的灯光溢满了整个屋子,她坐到床上沉默了一会,从口袋中掏出了那封信。
“『目灵』,『长耳』,”花梨召唤出它们,然后看着眼前出现白色的目灵和长耳弯下腰凑近它们说,“长耳,去打听团藏的位置,然后带着目灵去找他,然后让目灵把这封信交给他。”
“送信?”长耳疑惑的接过她手中的信,头顶两个长长的耳朵慢慢晃动着,“他能看到我们吗?”
花梨的眼神沉了沉,目光中不可抑制的出现一丝杀气,又被她迅速掩盖过去:“能的,毕竟他可是……抢走了止水的眼睛啊。”
长耳和目灵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朝她点了点头之后,就带着那封信从窗户里灵巧的跃了出去。
由人回到自己家里之后,他才想起来,花梨刚才只对他说了谢谢,根本就没有答应他不会去找那个凶手,反应过来的他慌张的跑回花梨的家时,屋子里一片漆黑,她的房间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花梨快速的在森林里奔跑着,明明森林里无比黑暗,还时不时传来渗人的声响,她却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害怕,心里的杀意已经盖过了害怕的情绪。
原本花梨以为,曾经在一个被法律和道德所约束的世界长大的她,是怎么都不可能动手杀人的。
现在看来,也许她已经被这个世界影响了,要么杀人,要么被杀,宇智波根本没几个人会去追究止水的死,就算真的追究了,也只会激起他们对木叶更深的仇恨,加快政变的脚步。
而这一切,都是止水即使付出性命也想阻止的,明明当初有希望阻止的,可是团藏那个混蛋却为了他的一己私欲,动手杀了止水。
花梨的牙根已经咬的隐隐作痛,快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她的脚步猛地一顿,脚下的枯枝顿时发出了清脆的断裂声。
心脏有些不受控制的噗通噗通跳了起来,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胸口,一遍又一遍的暗示她自己,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她绝对不能慌张。
团藏会来吗?
花梨微微蹙起眉,然后又握紧了拳头,不,他一定会来的。那天止水去见他的时候,他清楚的看到了目灵,现在目灵去给他送信,还用的止水的笔迹,团藏一定会有所怀疑的。
那个人既然天性多疑又爱猜忌,也许现身的不是本人,而是分|身或者他掌管的根的部下,到时候一定要试探清楚才行。
花梨躲在森林中把妖怪一只接着一只的召唤出来,然后让这些百鬼都隐匿到了树林之中,黑暗中的树林戾气重,会掩盖妖怪的存在,团藏仅靠那个写轮眼,是很难发现这里所藏的妖怪的。
剩下的就是把她自己藏好,在真正的团藏没有现身之前,她不能被先干掉,这个世界的忍者杀起人来快速而且无声息,她必须要有万分的准备才行。
和妖怪们交待好之后,她在现场留下了一个目灵充当她的眼睛,就迅速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直到跑出了很远的距离之后,花梨喘着气扶着树干,视野中已经看到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在森林中一闪而过。
根的人在周围的树林里转了一圈之后,确定没有任何人在,才回去恭敬的跟团藏报告说:“团藏大人,没有发现异常。”
“没有?怎么可能没有。”团藏拄着拐杖冷哼了一声,这个冒名顶替止水的人还特意用那个白色的东西来送信,不就是威胁自己他知道一切么,既然都写了这种信把他引出来,必然是来对他复仇的。
“不用找了,估计是你看不见的东西。”团藏气定神闲的往前走去,握着拐杖的手微微缩紧,警惕的看向那片空地的四周,果然不出他所料,属于止水的写轮眼清楚的看到了森林里藏着很多东西。
尽管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但是他很确定那些就是和来送信的白色东西一伙的,是通灵兽吗?还是什么他也不曾了解的存在?
慢慢的走到空地上,团藏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旁边的树林:“出来吧,不露面可没法好好谈。”
看到这一切的花梨缓和了一下她急促的呼吸,借着目灵对妖怪下令:“先去把团藏带来的根的人打一顿,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就行,注意不要被团藏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