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沉默的空气里弥漫了些尴尬。

“其实我喜欢大神很久了。”许朵乐轻轻地说道，每个字都轻得仿佛能被徐徐夜风吹散，却又每个字都很重，一下下落在卓一阳的心间。

轮到卓一阳愣住了。

“其实我跟大神你同校。”许朵乐小声地说。

说完这句话仿佛是解脱了什么一样，为何还要苦苦地隐藏着自己，害怕穿帮，每句话都爬会踩到地雷，明明是那么喜欢的人，这样连真话都不敢说又算什么呢？

当许朵乐下了决定，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轻松了很多。

自己很害怕如果卓一阳认识了现实上的自己，会不会嫌弃，会不会磨灭网上不容易建立的感情，会不会就此断绝了所有的交集，一切的一切都让许朵乐只想躲在网络背后。

但是如果自己不敢去面对，又有什么资格去争取这份来来之不易的感情，正如昭昭劝她去参加校庆主持一样，如果自己一直拿不出站起来的勇气，那就永远都跟从前一样，只是个低飞过关的小透明。

卓一阳说喜欢自己，为什么自己不敢对他有信心呢，他又怎么会是那种肤浅的人，如果真是那样的人，怕早就跟乔慕雪甚至含烟蔓蔓那样姿色上乘的人纠缠不清了吧，如果真是那样的人，自己又怎么会喜欢了那么久、仰慕了那么久。

所以许朵乐坦白了。

也许是昭昭的话给了她勇气，也许是这些天来朝夕相处大神给了她勇气，也许是那么倾慕了卓一阳这么多年，终于她的勇气槽蓄满了。

“我知道。”卓一阳缓声回答。

“啊？”

“陈昭昭跟她爸爸说了。”卓一阳也老老实实招认，“她说了你的真名，我很快就懂意思了。”然后想到她名字的发音，忍不住笑了笑。

“然后，我就找莫老师说，我参加校庆的主持。”卓一阳声音里能听得到期待和雀跃，和从前许朵乐听过的平淡无波澜的语气不同，这样的大神是那么的鲜活。

“诶？”许朵乐惊得只发得出单音节。

卓一阳听到她这么一惊一楞的声音，又笑了出来。

其实许朵乐在旁边偷偷观察过卓一阳很多次，却很少听过他跟别人打闹欢笑，哪怕在台上也只是公式一样的笑容，拘谨疏远。

她还想过，到底卓一阳发自内心地笑会是怎么样的，一定很好听，笑容也一定很好看。

没想到，卓一阳的笑声是因她而发，而且不止一次了。

“……大神你笑起来声音很好听。”许朵乐也笑着说。

“你也是。”

“大神，我觉得我更加喜欢你了。”许朵乐趁着心里那股暖意和这突如其来的勇气，又一次告白了。

“我也更加喜欢你了。”

怎么办！好害羞！许朵乐开始不知道要回答什么了，她低着头捂住脸的时候，看到了时间……

要断网了！

“要断网了！”许朵乐惊讶出声，有点生气学校还要断网，还没聊多少呢。

自从和卓一阳一起之后，每天晚上都过得快得不可思议，许朵乐好想捉住时间，就停留在卓一阳说话的时候，她想细细听他的声音，听多少遍都不会厌倦不会腻。

好多好多情话，许朵乐都没敢说出口，字字句句融在心间，又暖又痒的。

“明天见。”卓一阳就着断网前最后的时候说了这三个字，留给许朵乐无限的期待和遐想。

然后游戏就提示了网络连接断开。

许朵乐摘下耳机的时候，陈昭昭盘着腿托腮看着许朵乐。“我成功拿到助攻了？”

许朵乐害羞地否认，“什么呀！”

“我听到你刚刚说你跟他同校了！他有没有跟你交代他也知道你是谁了！”陈昭昭很兴奋地说，“还说我不是拿到了助攻。”

“好好好，行行行，你助攻最多！”许朵乐走上去双手拍了拍昭昭肩膀，然后要上床了。

陈昭昭撇撇嘴，“就这样啊？你不请我吃饭我找卓一阳请我吃！”

“请请请！”许朵乐笑着回应，“想吃什么我都请你！”

“你记得你说过这话啊，不要食言啊，食言肥十斤啊！”陈昭昭竖着食指一再回身跟许朵乐强调不能忘记，看得许朵乐哭笑不得。

睡上床的许朵乐笑着想着。

很期待明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