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个月前开始,她们姑娘每天起床后,都会先晨练半个时辰,还特意叫薛家大少爷给她弄了好几个木人桩,每天对着那几个木人桩又打又踢的,前天还直接把一个木人桩给踢折了,她们早已是过了震惊这么低级的情绪,变成心惊胆战了。
唯一庆幸的是,姑娘大多数时候,还是顾及形象,不会随便动手的……
苏流月看也没看苏柔,冷冷地盯着半躺在地上的郑柏宗道:“郑柏宗,我上回就说过,你再惹我一次,我便再摔你一回,你这两只耳朵长来只是当摆设不成?!”
“苏、流、月!”
那女人恐怖的力道,郑柏宗早已是领教过了,因此他没有一点震惊,只是愤怒,极其愤怒。
他捂着被踹得一阵一阵发疼的腹部,气得银牙几乎要被咬碎,“你怎么敢!你可知道,你快要嫁进咱们郑家了,但可不是以正头夫人的名义嫁进来,而是最低贱的妾室!哈哈哈!但对于现在的你而言,能嫁给我七哥当妾你就知足吧!看在咱们之间也算缘分一场的份上,你进了郑家后,我和柔儿会多多照拂……”
他话音未落,就见面前的女人突然快步朝他走来,他一颗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拼命往后挪动着想避开,嘴里还在不住嚷嚷着,“苏流月!我警告你!你如果想嫁进郑家后还有好日子过,就别惹我,你……啊!”
苏流月已是一脚狠狠地隔着他放在腹部上的手,踩上了他方才被踹到的地方,还狠狠地、彷如碾死一只臭蟑螂一般碾了碾,那里那阵剧烈的痛楚本就还没过去,这会儿雪上加霜,疼得郑柏宗嗷嗷大叫出声,另一只还能活动的手猛地就要抓向身上的女人。
却突然,他眼前一阵冷冽的银光闪过,郑柏宗的眼眸惊骇地瞪大,下一息,只觉得脖子处一阵刺痛传来,随即有什么热热的东西,从脖子上流了出来。
他整个人都僵得不像话,左手举到一半就再不敢轻举妄动,就这样有些滑稽地停留在了半空,眼珠子慢慢地、慢慢地往左边移了移,当看到那女人雪白柔嫩的手上紧紧握着的那把堪堪擦过他脖子皮肤、此时正紧贴着他的脖子的匕首时,终是忍不住吓得低吼出声,“苏流月!你……你想杀了我不成!”
声音里,已是带上了完全无法抑制的颤音。
苏柔早在见到苏流月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时,整个人便傻了,这会儿被郑柏宗的低吼声拉回了一点理智,连忙无比震惊慌乱地道:“三姐疯了!她疯了!来人啊!快救救九郎!那疯女人是真的会杀了九郎!”
然而,周围的人虽然同样震惊,但听到她的声音,都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一个人有所动作。
苏柔被逼急了,忍不住尖声道:“苏流月!你以为我们在骗你不成!早在我们从长喜长公主的别苑回来后没多久,郑家二房陶夫人身边的崔嬷嬷就来了苏家,跟阿娘说想替……替郑七郎说媒,纳你为妾!阿娘已是和郑家说妥了,他们今日就会来苏家下聘!
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谁叫你在别苑里那般不怀好意地勾搭郑七郎!你当真以为郑七郎会娶你为妻?!但凡你用脑子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我知道你是气不过,你在郑家只能做妾,我却是九郎明媒正娶的夫人,但郑七郎愿意纳你为妾,已是你最好的归宿了!你别不知好歹……”
“闭嘴!”
苏流月忽地转头,一双眼睛彷如冰刃,不带一丝感情地看了苏柔一眼,“你再多嘴一句,我现在就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