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治安署那些人,追捕犯人,他们就是错误的吗?
如果犯人说,我上有老,下有小,要靠这个黑心钱来养活一家,你觉得他是正确的吗?
如果你觉得,你离开大乾,是错误的,那当初何必离开。
我们这一家老小,都死在大乾不就好了吗?
到时候,整个秦家,说不定还能活那么几个人。
这些人就像狗一样,在京城里苟延残喘。
或许再过个十几年,没人知道秦墨做了那些事情。
没人知道,他们今日的丰衣足食,是怎么来的。
也没人知道,这些便利的科技,是谁引导的。
他们不知道,大乾教化四方,让四夷臣服,是怎么来的。
他们同样不会明白,曾经的大乾,是多么的多灾多难,他们的祖辈,又是谁让他们活下来的。
如果你只是一味的让自己委屈求全,那你是秦墨吗?
你还是我爱的那个秦墨吗?
你连我都舍得斩,却舍不得斩他们吗?”
萧鱼柔红着眼睛问道。
秦墨回过神来,抹掉了她眼角的泪水,俯身亲着她说道:“我不是舍不得,我只是难过。
我斩你一刀,恨不得斩我自己百刀。
我不是舍不得斩他们。
我只是觉得,当初自己那么掏心掏肺,费劲心思的让她高兴,或许在她眼里,我所作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她或许并不满意。
当年李新造反,她说不定还怪我没有帮李新。
谁又说的清楚呢?
人心这东西,我一辈子都不敢触碰。
你也别带入自己,我真没有那个意思!“
“你可知我因为幻肢痛,难受了多少年?”萧鱼柔委屈道:“真正对你好的人,你不在意,你反而去在意那些伤害你的人,那我做的这些又算什么?”
秦墨急忙道:“错了错了,别哭了,你在哭,我要扇自己嘴巴子了。”
看秦墨这样,萧鱼柔道:“我觉得自己不值钱。”
“不不不,你老值钱了,在我心里是无价之宝。”
虽然萧鱼柔有娇柔造作的嫌疑,但他清楚,这都是为了缓解他内心的痛苦。
别说,这么一闹腾,他还真就想通了。
闹了这么多年,从北周闹到了大明,几十年了,也该结束这一场闹剧了。
其实把皇家的龌龊铺展开,无非三个字:权,色,利!
秦墨也早就看透了,所以哪怕当皇帝了,他对这三个字,看的也很淡。
要不然,也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开启一轮又一轮的革新。
他太清楚了,如果不趁着自己在世的时候,开启民智,那么后世大概率,也不会有几个皇帝能够自觉的做这件事。
百年大计,固然好,但如果思想跟不上,也会停滞不前。
好不容易把萧鱼柔哄高兴了,秦墨道:“咱们明天就走,今晚我下厨,请罡子跟姑姑吃顿好的。”
当天晚上,秦墨亲自下厨,做了一顿饭。
走之前,秦墨问罡子,“有什么对我说的吗?”
袁天罡笑着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是非曲直,自在人心。”
秦墨细细咀嚼这一句话,“懂了,师傅,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萧玄机也是不舍的拉着萧鱼柔的手道:“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