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紫岚的脸色再也不像之前那样风轻云淡了。
无形剑光!金刚神力!
眼前这个灰衣男子所展现出来的手段,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计。
这一场战斗,可能不会像想象中那般轻松……
紫岚的脸色变了又变,忽然一个转身,朝着梁言张口一喷。
一股黑色烟雾迅速弥漫而出,所过之处,草木尽皆枯萎,灵兽化为血水,飞鸟化为白骨,还没靠近,就有一股恶臭袭来!
梁言心中一凛,知道这毒雾绝不好惹。
他没有丝毫犹豫,纵身向后急退,同时单手剑诀一指,无形剑光冲破了妖花的封锁,再次朝着紫岚的咽喉斩去。
然而紫岚早有准备,不等剑光逼近,身形在原地轻轻一转,竟然化为一股烟雾,瞬间消失不见。
定光剑丸扑了个空,梁言眉头微皱,眼神警惕。
「蜉蝣!」
随着心念一动,腰间葫芦刷出一道青色剑光,往自己身后的虚空一剑斩去。
刷!
就在飞剑破空的瞬间,虚空中忽然泛起阵阵涟漪,紧接着一道乌光刷出,化为一条黑蛇死死缠绕在剑光之上。
青色剑光和黑色毒蛇,二者彼此纠缠,在半空中飞来绕去,时而剑气暴涨,刺入毒蛇体内,时而毒气喷发,侵蚀四周剑气。
「嘿嘿,你这小子,反应不慢啊。」
紫岚的身影,在梁言身后悠悠出现。
刚才她突然隐匿身形,对梁言发动偷袭,如果蜉蝣剑出得稍稍慢一点,恐怕那条毒蛇已经咬到了梁言的身上。「哼,彼此彼此。」
梁言冷笑一声,手中剑诀再掐。
紫雷天音剑在半空中一个兜转,很快就化为一道雷霆霹雳,一剑破开了黑蛇的肚腹,紧接着两道剑光合在一处,直劈紫岚的脑门。
与此同时,无形剑光也悄然而至,自下而上,剑尖直挑紫岚的小腹。
「竟然有如此多的本命飞剑!」
被三柄飞剑同时锁定,即便是已经渡过两灾七难的紫岚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她把手中法诀一掐,周身灵力疯狂运转,一只巨大的蟾蜍虚影出现在身后。
这蟾蜍两眼望天,嘴巴一张,长舌伸出,竟然把紫岚自己给卷了进去。
下一刻,三颗剑丸同时到来!
三道剑光,同时斩在那蟾蜍的身上,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没有意料中的铜墙铁壁,剑丸上传来的感觉,让梁言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纵然自己的飞剑锋锐无双,却在这蟾蜍身上发挥不出半点威力。
「怎么会这样?」梁言瞪大了眼睛,心中有些惊疑不定。「这是‘蟾仙功'!」
就在梁言疑惑的时候,卫龙的声音忽然在远处响起。
此时的卫龙,已经压制住了体内的伤势,脸上又恢复了一丝血色。
「蟾仙功?」
梁言挑了挑眉,他在无双城担任碧海宫宫主,这些年也翻阅过不少典籍,自问对南极仙洲的各大宗门都有些了解,却从未听说过这门功法。
卫龙虽然修道时间远远超过自己,但他是神农山的长老,这辈子只怕没有离开过钧天城,如何知道外界的功法?
看到梁言眼中的怀疑之色,卫龙立刻明白他心中所想,当即传音解释道:「这‘蟾仙功,是从上古流传下来,当年神农拓在世时,南极仙洲有一宗门名日‘毒圣门,。
毒圣门从门主到门下弟子,各个都是丧尽天良之辈,他们无恶不作,甚至用各大宗门的修士来试毒制毒,祸害一方生灵。」
「神农前辈
心怀天下,尝百草以救世人,和这毒圣门的门主‘北冥翁,是死对头,两人多次斗法,‘北冥翁的毒功敌不过《神农帝经》,每次都是惨败而逃,最后连带整个毒圣门都被神农前辈镇压。
由于当年争斗了太久,所以我们神农山对‘北冥翁,的手段极为熟悉,这‘蟾仙功,就是‘北冥翁,的毒功之一!」
「原来如此!」
听了卫龙的一番解释,梁言脸色凝重,暗暗点了点头。
按照卫龙的说法,‘北冥翁,虽然不敌神农拓,但也没有死在神农拓的手上,所以他的道统不曾断绝,就算毒圣门被灭,应该还有诸多弟子在世间传道。
眼前这个紫岚,极有可能就是‘北冥翁,的传人!
就在两人暗暗交谈之际,半空中那蟾蜍的皮肤也在不断蠕动,一个接一个的脓包出现在蟾蜍的表面,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一片正在冒气的沼泽地。
「小心!‘蟾仙功,可以吸收敌人的法宝,用剧毒污秽之后,再反过来攻击对方!」卫龙大声叫道。
梁言听后,脸色变得阴沉无比。
的确,自己的三颗剑丸射入蟾蜍体内,很快就失去了感应,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阻隔了自己和本命飞剑之间的联系。
「世上竟然有如此怪异的功法!」
梁言心念急转,还不等他做出反应,那半空中的巨大蟾蜍已经张开了大嘴。
「梁言,你的飞剑味道不错,现在就送还给你吧。」
蟾蜍开口,发出的却是紫岚那娇滴滴的声音。
话音刚落,就有三颗剑丸从蟾蜍的嘴中射出,这三颗剑丸正是梁言的蜉蝣、定光、紫雷三剑,只不过此时此刻,剑丸已经被一股灰色的毒雾覆盖。
梁言试着运行剑诀,却只能感应到一丝微弱的联系,却无法操控自己的飞剑。
「该死!」梁言心中暗骂一声,右手法诀一掐。
「黑莲!」
随着他心念一动,太虚葫中黑光暴涨,最后一颗剑丸也从葫芦里面飞了出来。
虽然知道仅凭一颗剑丸,很难阻拦头顶的三颗剑丸,但梁言不想就这样看着自己的法宝被污秽,他想用黑莲剑的剑气削掉三颗剑丸表面的毒雾,以此夺回自己的本命飞剑。
「梁道友,我来助你!」
就在梁言即将和自己的飞剑交手时,身后的卫龙忽然一声大喝,抢在他的前面迎上了三颗剑丸。
这位神农山的长老,右手一扬,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破破烂烂的麻布袋,往半空中一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