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灵光是淡蓝色,自遥远之处划过天空,划出一条蓝色的线条,到达葬灵山的上空之时,那灵光之中的人像是无法再维持遁术,灵光碎散开来,一个人从中掉落到山脚下正源的菜地里。
正在屋里修行的正源听到了动静,出来一看,只见一个狼狈不堪的人蓝袍人从自己的菜地里爬了起来,将一片青菜踩倒踩断。
正源并没有过去,这个人的眼中之中虽然充满了惊慌,但是也同样的有着一种阴狠,这么多年来在这里的静心修行的正源对于这些都非常的敏锐,他的心就像是平静的湖水,将一切都倒映出来。
“该死。”那个蓝袍人低声的怒骂了一句,看到正源,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然后便见他身体扭动,原本白净的脸多了几分苍老,长出了胡须,发势也改变了,甚至连衣袍都变的和正源一模一样。
当正源看到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一转眼之间变的和自己一模一样之后,脸上出现了愕然的神色,随之立即明白对方是想变化成自己的模样,在这里躲避敌人,或者是暗算敌手。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肯定就不能够存在了。
所以他想到这一点的时候立即后退,在后退之时,他的身体快速的隐去,这是金象缔传他的步虚遁术,他已经到了步日月无影的境界了。
蓝袍人眉头一皱,手上突然多了一颗白色的珠子,白色涌子出现在他手上之时涌生一**光芒,将这一片山坡照的纤毫毕现,可是刚刚正源一步步后退淡去的方向根本就没有什么人。
“这遁术?”蓝袍人非常的惊讶,他没有想过在这荒山野岭之中随便遇上的一个修道士居然会有着这种高明的遁术。
这让他刚刚想到的方法不能够再用了,愤怒的一踩脚,脚下的一片菜地瞬间尘土飞扬,连那木屋和整个山坡及上面的石头都成了一片尘土,原本一片青绿和幽静平和的山坡瞬间变成的灾难大地,没有一丝的生机。
蓝袍人依然没有看到正源的出现,立即朝着山林之中而去,他并没有再用那种遁光,钻入山中,很快就消失了在了阵阵的青木林涛之中。
正源的身影从一株中走了出来,看着消失在林中的那蓝袍人,他眉头微皱,在心中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仿佛自己平静的生活将会由此打破一样。
他的目光注视着那蓝袍人来的方向,对于这个蓝袍人进入山中是否给师叔造成什么麻烦,他没有想过。
这些日子以来他虽然没有去山上看如晦师叔,但他敏锐的直觉却感觉这一片山都些不同,变的浩瀚而沉重,仿佛这原本平凡的山都有着能够镇压一切的能力了。他知道,这是因为师叔在这里长年修法,所以这一座山都已经浸染了师叔的法意,那个蓝袍人虽然看上去颇为强大,可要是入了这一座山,只要师叔愿意,他就不可能再走出这一座山。
蓝袍人原本已经遁入了山林之中,可是没过多久他便又显露出了身形,气喘喘,他很累,非常的累,觉得自己是在背着一座山的前行,抬头,看着天空,突然觉得那天空是那么的高,那么的远,即使是山中的树一棵棵都变的高大而威严,他想要再施展法术,竟是发现自己的遁术在这山中无法施展出来。
他心中闪过一丝惊慌,驻足,手捏法诀,手指之间灵光在闪动。
“焰。”他的嘴里吐出一个张扬跳脱的法咒,这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法术,但是却是他最初学会的一个‘舞火术’,曾经一个念头,便能够让周身生出无数的火焰来,现在他因为有一种不好的沉重和压力,所以遵循最初学习这一个法术的步骤,捏法诀,念动法咒。
只见他手指上那一点灵光随着法咒声起猛的跳动起来,跳动的瞬间化为一点红光,红光迅速的蔓延,然而就在工蔓延为一片大火的一刹那,林中突然出现了一阵风,风卷之下,那火焰竟是瞬间就熄灭了,那风不是风,而是一片浪花。
这里?
蓝袍人心中涌生惊恐,他怎么会还不明白自己闯入了别人的道场之中,可是在外面怎么会一点都没有发现。
他惊恐的发现,这原本不算什么的一座山,此时竟是变的浩瀚无比,仿佛自己一辈子都无法走出去,而且身上那种负重,让他每走上十几步就要站在原地休息一下,更不要说施展遁光离开了。
“玄天门段铭无意闯入前辈道场,还望前辈饶恕晚辈的无心之举。”段铭大声的说道,他现在只希望对方知道玄天门,并且看在玄天门祖师的脸面不要为难自己。
三十多年前,玄天门前的那一块灾难之后,玄天门的弟子外出行事已经低调了很多,就是怕再惹上什么强大的敌人。
然而,当段铭说出自己玄天门弟子身份的一刹那,头顶一重,仿佛被什么重物狠狠的击在了头上,一口鲜血再一忍不住的喷吐出来。
在他的思感之中一声冷哼炸开。
“哼……”
段铭心中骇然,此时的他又怎会不知道遇上了自己玄天门的仇家。
“前辈如果与玄天门有仇的话,何不去找玄天门,为难晚辈这样一个小弟子算什么本事。段铭嘴角的血都没有擦,捂着胸口靠在一棵树边朝虚空说道。
“玄天门吗?有机会会去的。”风中传来那呢喃般的声音。
没有什么暴怒,没有接下来的惩罚,可越是这样,段铭越是心慌,他知道这一个仇敌绝对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