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闻言沉思半晌,却是长出一口气,脸上更是微微有些恢复血色了。
此事确实是自己传召其领军前往平乱,而此子向来胆大妄为,犹记得上回让其领俘虏绕路回长安,他就一百二十个不满跟朕讨价还价,而此次事态紧急,他挥军从洛阳过,恐怕正如辩儿所言,非是其他,乃是为了火速前往平乱罢了。
刘宏微微坐正“依辩儿所见,彭羽当如何罚之?”
刘辩心头一松大声道“父皇,以儿臣见,彭羽如此胆大妄为,当罚彭羽十年俸禄,以儆效尤。”
“十年俸禄?”
刘宏一摆手道“此子乃是领旨前往平乱,虽然行事稍欠考虑,可其忠义之心,朕却是知晓,十年太过,就罚五年俸禄罢。”
刘辩心中一喜,知道此事父皇不再怪罪彭羽了,大声道“父皇,孩儿欲前往责罚彭羽,还请父皇恩准!”
刘宏一摆手道“朕准了。”
刘辩得父皇允许,当即跪倒在地,领旨而去,连看都不看刘协一眼。
刘协咬牙切齿看着刘辩,彭羽如此大事,竟然被其三言两语化解,让自己在此地做了半天无用功。
刘宏再度斜躺在躺椅之上,刘协知道父皇就要让自己跪安了。
刘协一咬牙赶紧道“父皇,就算彭羽乃是为了前往平乱,似乎情有可原,可函谷关守将竟然无圣旨私自放行,此却不可不罚啊。”
刘宏闭着眼一摆手“朕已知了,明日早朝再议吧。”
刘协知道,对彭羽的谗言恐怕再无丝毫作用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大声道“父皇,儿臣听闻,皇宫内外,郎中令与卫尉皆与彭羽有旧,如此一来,这些人岂不是与朱儁一般,对彭羽的号令莫不听从?一旦彭羽欲领军从皇宫而过,难道这些人还欲放行不成?此父皇不可不防啊。”
刘宏一睁眼,心中暗思,这倒真是件事,不论彭羽如何前往平乱,可朱儁等人竟然私自放行,这足以说明问题,而郎中令与卫尉皆是宿卫在自己身旁的军队,岂能听从他人的号令?
而且彭羽领军从洛阳而过,万一有谋逆之心,那刘宏身前岂不是无一人能挡?
刘宏身体本就极为不适,一念至此头疼再度袭来,叹了一口气,揉着脑袋道“那依协儿所见,为之奈何?”
刘协立即道“父皇,此事易耳,父皇只需任命对父皇忠心耿耿,又与彭羽素来不合,更与彭羽实力相仿之人接掌卫尉与郎中令,如此一来,这些人岂会听从彭羽的号令?”
“忠心耿耿?素来不和?实力相仿?”
刘宏皱眉沉思,倒是觉得刘协说的极有道理,可说的简单,一时之间,刘宏哪里想的出什么人具有“忠心耿耿,素来不和,实力相仿”的评价,微微摇头,随口道“依协儿所见,何人能担当此任?”
刘协心中一阵激动,面色涨红,赶紧将司马懿告知自己的言论,默念一遍,大声道:
“父皇,袁隗与董重足可担当此任,其二人对父皇忠心耿耿,可表日月,袁家尚有北海太守袁绍、寿春太守袁术皆领军在外,本就不俱彭羽的军威;而董重更是与彭羽有杀子之仇,且董重自己就手握一军,更有其弟董卓现为许昌太守亦领军在外,如此合袁、董二人之力,未必输于彭羽,如此一来,定克震慑彭羽,让其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
刘宏闻言眼中一亮,看着刘协颇为惊异,心中暗道“协儿也长大了啊,竟然懂得平衡之道。”
刘宏看着刘协满脸笑意,连连点头道“皇儿所言,甚合朕意,速传袁隗、董重立即前来合欢殿。”
“是,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