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轻做食物的香气，吸引来很多小和尚，里头还有才到大腿高的，扒着柱子舔嘴角。

“过来，我请你们吃。”

小和尚们嘻嘻笑，想上前又不敢上前，还是扈轻过去半诱哄半胁迫的带过来。一个个都很乖，在路沿上排排坐，一人发一个碗，对扈轻甜甜的说谢谢。

哎哟哟，这可比家里的糟心孩子顺眼好多。

扈轻给他们发包子，小和尚们一咬，齐齐哇声，眼睛都亮了。

哎哟哟，扈轻的心都化了，赶紧另起锅给他们煮甜汤。

煮着甜汤再烤串，很细心的不让串上太多油，免得吃坏肚子。

正好一个初一夜，天，乌漆嘛黑。地点选在一个空阁楼里。

小盅清澈的酒水里，那滴鲜红的血变成一团丝线，拉扯来拉扯去，黄椒儿不由屏住呼吸。

黄椒儿忙道：“最近的那个就行。”

黄椒儿小脸一白，半晌扯出一个虚虚的笑：“不无可能。老皇帝那德性，不管是被篡位还是被灭国，在京都的人都是最先丢命的。每逢兵变，先死的都是当官的和家眷。”

黄椒儿咬唇：“见。”

看扈轻，示意她帮她扎手指头。

周围一圈白蜡烛，烛火摇曳，她看水心的脸。不甚明亮的光线中，那张脸明明灭灭，她的心思也明明灭灭。

水心：“只有一个。”

投喂了半天，小肚子们高高撑起来，吃饱的小和尚们开始发呆，眼皮一点一点往下沉，脑袋歪歪。

水心：“我问过她，她只是想看看，如此，不需要她本人亲至。待我算出她同源血脉在何方，抽她一缕神识送去便是。”

黄椒儿：“.”

水心哼一声：“我为她推衍血脉，自然先找有族谱为证、有后人香火的。次而找同姓，再次便是找距离同姓最近的。”

黄椒儿不知道扈轻也跟着，她的意识顺着那缕神识，循着冥冥中的血脉感应，飘飘忽忽落在某个普通的小院里。

水心看她像傻子：“为什么凡人讲究宗族姓氏，他们怎么不随便给自己取姓取名？为什么祭老祖传血脉？连皇帝都要讲究个嫡庶亲生？”

水心认真的说：“明天我有事。”

说实话，种群的繁衍，靠的是大家，有人多生的同时有人肯定生得没那么多，什么情况都不意外。

等他手指一停，扈轻：“咋？人太多？”

扈轻摸摸鼻子不说话。

扈轻：“一个也行，总比一个没有强。”

水心道：“快给我做吃的。吃完我就把那黄椒儿的事解决。”

她冷笑了下：“或者干脆发生什么事我家被全家抄斩或者诛灭九族呢。”

扈轻挑眉：“很容易？”

水心横了扈轻一眼，开始捏诀施法。

扈轻傻了几秒，恍然：“哦，你是说——这些凡界的规矩其实是凡界的道？”

火把插在土墙的洞上，瘦小的身影忙碌不停。

扈轻看得好笑，喊了人来，把他们抱走，都对扈轻表示感谢。

见到这个人，才知道自己第一的名头不保，人家还是个没头发的呢。

扈轻拼命给水心使眼色：我也要去。

扈轻大惊：“才一个？你算出来一个，还是——”

扈轻鄙夷：“跟群孩子争，你可真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