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轻思索着,拎着断剑盯着云中手里的树枝半天,云中任由她盯。
良久,扈轻说:“师尊,请您点拨。”
云中摇头:“炼得多了,其义自现。从你得了风雷惊云,若天天练习,你早该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现在你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说你懈怠。”
扈轻嘟囔:“我太忙。”
云中:“你好久不炼器了吧,炉子该生锈了吧。”
扈轻不语,她是真的忙。
云中摇头:“你们这伙人,一辙的惯会给自己找理由。剑修,最忌杂念太多。固然你有正当理由,在我看来,你仍是浪费太多时间。”
扈轻不服,她都没有如其他人那般打坐静修,哪个像她年纪轻轻做这么多事的?
云中:“做一件事的时候便专心只做这一件。不断我手中枝条,你什么事也别想去做。便是你师傅全来,他们也劫不走你。”
这话扈轻信,她师傅说了,人家云中身上背了一个仙门的传承呢。不知道残剑山的人都是什么神人,把锅一甩就跑了。该不会云中是跑得最慢的那个吧?
她吸吸鼻子,心道武丁界的空气太干,还是水不够。又换一把新剑,依旧是风雷惊云的起式,平刺。
这次,她更加缓慢。
但那枝条漫不经心的撞过来的时候,剑还是断了。
扈轻瞪大眼睛仔细看,仿佛看出点儿什么似的。当即换剑,再刺来。
当啷——当啷——当啷——
渐渐地上一层断剑堆积,如铺了一层凌厉的霜。扈轻总觉得再来一次就能看清楚枝条上是什么,但总是看不清。
她想用神通,被云中喊住:“凭自己本事看。”
扈轻不服:“我修的神通怎么不是我自己的本事?”
嘴上不服,眼睛却老老实实不敢作弊,瞪大了看,眯小了看,闭上感受,屁都没感受出来。
云中轻松捏着枝条左一下右一下仿佛站在游船上拂开柳枝,扈轻却被那枝条带动的小风吓得右一下左一下的躲。明明知道那枝条很软,风也不大,云中肯定不会真削她,可她就是怕,也不知道为什么。
云中说:“功夫不到家,自然生怯。你连直视都不敢,就是因为你不练功,没底气。”
说着话,枝条唰唰唰快到看不清,扈轻眼前一花,一个失神,噗通坐倒,双手按在断剑上。幸好她现在身体素质强,要不然不定割出多少血口子。
她举起一只手:“我得想想。”
云中后退,到一边看风景。
光秃秃的,毛都没一根,有个屁风景。
扈轻盘腿而坐,双手搁在膝上,望着一地的断剑发呆。
绢布替她急:“我翻了很多资料,不知道哪个能帮你。”
扈轻在心里摇头:“哪个都帮不了我。你又没去过凡界,凡界的武功你没收录。即便有以武入道后天入先天的,他们进了仙界后也会重修仙法。云中要我领悟的,肯定不是依赖灵力的窍门。我在武侠里看到的那些武学境界,肯定和他说的不是完全一回事。而且,里的东西,谁知道是真是假。”
乱七八糟一顿话。
绢布:“你给我说说武侠。”
这是他没收录过的种类。
扈轻也记不太清,跟他说了许多来自或者电视剧的内容。
绢布琢磨了良久:“你说的这些,练气修士都能做到吧。”
扈轻:“显然,云中要让我不依赖灵力而做到这些。”
修士没了灵力就是废,和凡人没什么区别,还不如凡人的武功高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