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塔之顶,秦凡坐在血色王座上俯瞰整个鬼市。
浓郁的死气与怨气环绕四周,甚至有不甘的兽吼声在其耳畔响起。
而一股股诡异的灰色雾气经由鬼尊面具吸收后,开始不断地锤炼他的精神力。
秦凡默默的注视前方,同时经受着这一遍遍的来自亡者的复仇。
这一刻他已明白夏金雨建设这座冥塔,设立这个座位不仅仅是方便他装x的。
若将整个无璃鬼河比作一个设有密码且有一个钥匙洞的箱子,那面具是钥匙,王座就是密码。
唯有自己完全驯服这百万道怨念,有朝一日才能真正掌控鬼市,也可通过钥匙直接操控整条鬼河对敌。
当然这個过程需要很久,但自己一旦成功的话,精神力也将磨砺到无需以【真实的假面】加持,成就真正的天威的那一刻。
因此秦凡决定接下来就在这王座上不眠不休的坐着了,比起无忧山庄的环境,这里更适合自己。
此外这绝不是因为风陌运使《纵横诀》是经由他的命令,从而让他为了躲开秦尊的唠叨,才刻意缩在这里的原因!
一切都是修行!
然后秦凡瞄了一眼个人界面里,二十多万的本源余额,默默寻思着或许可以开启下一个武道真意了。
对了还有老李子,之前为了领悟小李飞刀的武道真意,来来回回被他杀了一百多次,这次也该报仇了。
随即其耳畔响起一个声音。
“主上,阿大回来了。”
秦凡神情有些意外,毕竟从将玉凰心送走才半天,不过想到胖大偶尔会勤快一下,也就释然了。
“东西拿回来了吗?”
阿大点了点头,然后递上了戒指。
“里面的一些情报信件被玉凰心销毁了。”
秦凡神色如常道:
“身为西厂督主,知晓一些重要的秘密并不稀奇,她这么做也很正常。”
“那些秘密不是庄主真正想要的吗?”阿大有些不解,原本他看到玉凰心销毁一封封重要信件时,是准备出手的。
但被对方的气势一吓唬,再想起临走前秦凡的叮嘱,他就果断老实了。
“玉凰心也是这么认为的吧,这样也好,剩下的东西她也不好意思再毁掉几件。”秦凡扫了一眼空间戒指中的物品,语气里难得的多出一丝激动。
随即他看向阿大道:
“她故意提出让你相送,是应该有什么话想对你说吧。”
阿大老实的点了点头道:
“她说能帮我对付禅宗一脉,而且如果我投向她,不仅是给庄主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也会让密宗一脉在佛土内的生活更好过一些。”
秦凡撇了撇嘴,看看这墙脚挖的偷偷摸摸的才叫专业,就算不成也可以直接跑路,雨葵邪那算什么,当众打脸嘛。
对此秦凡很淡定,毕竟不挖角的玉凰心是不完整的,所以他不忘提醒道:
“接下来玉凰心会通过临雪暖香阁继续联系你,不过她不会在故意提出招揽一事,只是与你建立一个友好的关系。
但她真正的用心相信你应该明白。”
阿大点了点头,突破大宗师以后,他原本的心结暂时解决了一半,有了新的目标后,也无需过得那般浑浑噩噩,或者说是故意逃避。
所以智商重新占领高地的阿大,已经不需秦凡去操心一些琐事。
而像是玉凰心故意说起,自己这次在兽潮一战的暴露相当于给无忧山庄招惹麻烦一事,阿大表示他这次动手还是被庄主强推出来的。
因此就算有什么麻烦,也都在庄主的算计之中。
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的说道:
“庄主,佛土那边应该会派人过来。”
秦凡却摇了摇头道:
“之前或许会,但当忘忧鬼市的消息传出去后,就不会了。
况且你存在的意义,不仅是世间唯一幸存的魔,他们剿魔的意志也没那么坚定。
更关键的是,你活着,禅宗才能继续拿捏密宗。”
听到这阿大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魔气,本来黑白分明的双眸逐渐变得赤红。
“我要回去,他答应我的,你也答应我了!”他突然张口说道。
秦凡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却问出了另一件事:“玉凰心的实力如何?”
魔化阿大沉默片刻道:
“很强,虽是用了一些手段,但能够硬抗雨葵邪临死爆发的气势,已经说明就算单打独斗,她也不会逊色雨葵邪太多。”
“那之前的李拾舟呢?”说出这番话时,秦凡脸上的微笑收了起来,隐于面具下的目光变得逐渐冰冷,一股强大的威压将魔化阿大完全笼罩!
咔嚓!
下一秒魔化阿大右膝直接跪地,地面更是浮现出一道道裂纹,他明白秦凡这句话的意思,也明白秦凡为何突然对他释放威压。
因为之前在那山腰的小亭上,秦凡就是这么对付李拾舟的,而最后李拾舟却强行突破了秦凡的威压。
虽然他本人也因此重伤。
“这还不是全部......”
看着魔化阿大的神情逐渐扭曲,秦凡默默开启了武道真意·【死域·虚】!
一股潜藏在心底的恐惧瞬间将其填满,魔化阿大的双眸也在这一刻变成一片漆黑,汹涌的魔气从其身上散发,更是引起了下方一众搬砖者的注意。
不过当发现一切源自塔顶后,他们就淡定了,这些人本是四家六帮九门十三寨的成员,但从今日起他们只会有一个身份,就是忘忧鬼市的鬼兵。
他们所效忠的也只会是那个坐在血色王座上的男人。
身为鬼尊的秦凡,在他们心目中的第一印象就是强大,无与伦比的强大,特别是在他们知晓夜府,通天商会,临雪暖香阁和机巧宫都会加入鬼市。
而作为唯一的统治者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对于他们这些亡命客来说,这就是让他们献出忠诚的最有力的保障。
更何况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再傻的武者都清楚,从鬼市建立的那一刻,玄阳域就已经不同了,不再是别人口中那如同乡下的边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