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老实巴交的渔民,便对王老板露出一副感恩戴德的神色來。
蓝袍中年瞟了一眼驴车上堆积起來的普通水产之后,脸上隐约露出了一丝不满意的神色。但还是摆了摆手的向村民告别,然后牵着倔驴朝蔡县离去。
他这一去,铜铃声就又响了起來。那些村民纷纷跟在车后相送,一副欢送财神离去的模样。
实际上,在交易资源异常贫乏的蔡县,这名蓝袍中年的‘商队’几乎就是这个边远渔村唯一一个交易货物的方法了。
渔民们一直送到了村外,方才停下脚步。然后一个个站在村口,依依不舍的目送着蓝袍中年背影消失在了远处之后,方才纷纷作罢,返回了村子里。
但是当他们返回村子之后,却发现原先停留在村子里,行踪神神秘秘颇令人讨厌的三名黑袍人,却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
渔村外三里处,一处荒丘之旁。
蓝袍中年牵着驴,正一步浅、一步深的朝着蔡县返回。
破旧的板车‘吱吱呀呀’,仿佛随时都要散架。上面载满了腥味四溢的海鲜,使得蓝袍中年返回之际,无法继续坐在车上。
蓝袍中年的神色原本就不太好,他去渔村的时候,冷漠的面色就好似并非去做生意,而是去执行一个麻烦的差事一样。
如今连坐驴车的特权都沒了,只能牵着驴在泥泞小道上步行,这就更是令他心中不悦。
他本是一名拥有炼气期三层修为的修士,但受限于劣质的三灵脉资质,所以终生都可能在炼气期五层足有徘徊。
因为沒有进阶筑基期的可能,所以他这种底层修士,便会被商盟派來执行一些最底层,也最基本的商业贸易活动。
前來渔村收购海鲜,一來是因为整个蔡县,只有这里才有海鲜产出。他将海鲜运回蔡城,转手交易给县城中的居民之后,多多少少还能替商盟赚取一些银两。如果有特殊的极品海鲜出现,那么他自己顺便也小挣一笔外快。
除了这个贸易的基本因素之外,第二个主要原因,便是因为渔村旁边到底是有一个港口的。虽然港口陈旧不堪,规模也小的可怜,但毕竟是滨海的一处天然港扣。所以收购海鲜的同时,这名蓝袍中年也有监视这个港口的意味。
当然,这第二个‘监视港口’的任务,对于蓝袍中年而言简直就是可有可无的事情。
照他來看,这种破旧贫穷的地方,连他这个小小的炼气期三层修士都不愿意前來,就更别提那些神通远在自己之上的大能修士了。
那些大能之士,随便摸出十几块灵石,置换成银子后都能买下这个渔村十年的海鲜产出。怎会在意这个穷地方。
并且,蓝袍中年在这里进行贸易已经连续三年多了,也沒发现有什么无聊透顶的修士,回來这里插上一脚。
蓝袍中年感觉,商盟高层的那群王八蛋,八成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派自己蹲守在这种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想到这里,蓝袍中年就瞟了那头倔驴一眼。
岂知倔驴很敏锐,立刻停下脚步,回过头來看着蓝袍中年。
一人一驴大眼对小眼,互相看了好一会儿,蓝袍中年最后骂咧咧的抽了驴一把,这头驴方才打了个响鼻,撇着嘴巴朝县城走去。
但是就在此刻,蓝袍中年刚刚迈动脚步,还沒绕过这个荒坡的时候,荒坡上方忽然不知何时,出现了三名头戴斗笠的黑袍人。
三名黑袍人方一出现,便毫不客气的挡住了蓝袍中年的去路。
蓝袍中年见状,当即勃然大怒。
只见他一边手脚麻利的护住了驴车,一边瞪着那三名黑袍人,大喝道:“三个蟊贼,竟敢挡我去路。想打劫不成。”
拦路的三名黑袍人,自然就是李森三人了。
“打劫。”
只见李森听到了蓝袍中年的怒喝之后,便看了一眼蓝袍中年身后的那头倔驴,还有简陋板车上腥气四溢的水产。
最后李森摇了摇头:“李某并非劫匪,只是刚才在渔村中见了阁下一面之后,此刻想跟阁下聊聊而已。”
蓝袍中年闻言,怒色稍敛,复又狐疑不定的道:“什么。。你说你刚才见过我。难道,你们是那个村里的渔民。”
面对蓝袍中年的疑问,李森也不愿意跟他过多废话,而是干净利落的回答道:“不,我们是忠义堂的人。此番前來蔡县,就是准备全面接管此地的。原本以为此地是无人掌控的‘空白地’,如今既然撞见了阁下,就难免要打个招呼。”
顿了一顿,李森复又口气淡淡的道:“你可以永远的离开此地了。当然,带着你的驴车和水产回去之后,你要顺便告诉元灵商盟的人一声,蔡县这个地方,我们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