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连洲放下电话,身体软软的靠在椅背上。他的气管有些不好,已经戒烟有些年头了,可看到手指夹着的半截烟还有地上的十几根烟头,以及紧锁的眉头就知道,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难题。
辛连洲坐在那里好久没有动,知道半截烟燃尽,烧了他的手才一哆嗦,把烟头甩了出去,低头看了看被烫的通红的手指叹口气。
余江的母亲跟辛连洲是姑表亲,两人是亲表姐弟。两家老人在世的时候,即使相隔千里,两家来往也很密切,但老人相续去世之后,两家开始慢慢疏远,虽然没有彻底断了关系,但也差不多了。
直到七八年前,辛连洲调到广西,余江知道后兴奋的拿着礼物去拜访。辛连洲呢也很高兴,毕竟两家是至亲,以前相隔太远,差一点就断了联系,现在到了广西任职,自己的亲表姐能照顾就照顾一下。
后来辛连洲也听说了,余江总是打着他的旗号招摇,甚至利用他当上了林业乡党委副书记,但他并没有在意。在他想来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如果是他的话有这一层关系也会利用。但他并不知道,余江都干了些什么。
直到昨天接到夏玉珠的电话,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本来想要问问情况的,毕竟他是一个很念亲情的人,要是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可听到是杨洛亲自抓的人,他马上把自己摘了出去。不管怎么念情,要是把自己搭进去,那就太傻逼了,也不值得。
只是他没想到,就在今天早上,余江的母亲,他那已经快七十岁的老姐姐找上了门。见面二话不说就给他跪下了,求他救救余江。估计老太太也知道,余江都干了些什么,这次被抓可能脑袋不保所以找上门来。
辛连洲看着因为操劳过度,老人那枯瘦的身体,霜白的头发,尤其是那双手,就像要折断的枯枝。可这样一位朴实,操劳一辈子的老人却跪在他面前,而且还是比他大了二十多岁的至亲老姐姐,这让他心里有些难受,眼泪不禁流了下来,想要把老人扶起来,可他不答应帮忙,老人就是不起来。最后,他只能点头答应,所以才有了刚才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