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错了。”宇文擎眼看楚王殿下要发飙,当即便开始主动认怂:“您就当臣啥也没说……”
“玄策,那四人的下落在哪儿?”楚王殿下在狠狠瞪了一眼宇文擎以后,将视线重新转向王玄策。
要是那些人离长安太远,那么他就得尽快出城,毕竟楚王仁厚——不能让自己的好家臣洪三难做不是?
“殿下,窦公说了,这四人如今都隐居在长安城,就住在城西永和坊。”王玄策闻言恭敬回道。
“走,去柴府!”一听这大隐隐于市的四人聚在一窝,楚王殿下顿时也不不着急了:“本王跟令武表哥说好了,要一起手刃仇敌!”
“殿下……臣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王玄策总觉得这事哪里都透着蹊跷:“先不说窦公为何会让人传话,让您别轻举妄动,就说这四人如今的下落,就显得很是离奇。
他们给臣的感觉……就好似等着被人一网打尽似的……”
“玄策说的有道理。”姜盛等王玄策说完,也点头附和道:“按道理来说,他们四个人分散而逃,活下来的机会才更大……”
“那万一这四人在这些年里……一直就是被窦公刻意豢养着的呢?”宇文擎听完王玄策和姜盛的发言后,给出了自己的见解:“以窦公的手段,这种事情简直小事一桩!”
“那窦公图啥呢?”贺茗山不大认可宇文擎的意见:“那四人当中的李忠文已经被老夫人逐出窦氏家臣的行列,至于剩下的三个……”贺茗山说着说着,突然眼神一阵闪烁。
剩下的三个……当年可都曾立下誓言,要誓死效忠楚王殿下,才最终被老夫人留了一命的……
虽然那时自己还年轻,可身为窦氏家臣,老夫人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也在场。
那三人只要不是真的蠢出升天,就应该明白,在窦氏家主面前立誓,那是一定要践行的,如若违背,那么窦氏的报复会比誓言中的立下的报应还灵验……
“贺茗山,你咋不说了?”楚王殿下很好奇,贺茗山出现在这里原本就让他感到有些意外,可谁曾想,这货居然似乎还知道什么秘辛。
“殿下,要不咱们回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贺茗山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难怪窦公昨夜会传信让他今早赶来长安。
合着……对方是想通过自己的嘴,让楚王殿下知晓那些事情……
“你小子有事瞒我。”楚王殿下说这话时用的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说吧,是啥事?”
“殿下,臣认为窦公可能打算亲手杀死这四人,用来警醒这些年里慢慢开始内心变得安逸起来的窦氏家臣……”贺茗山说着他的猜测,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那四人当年犯下的罪过……只有少数人知晓……但臣可以肯定,他们一定该死!”
“你简直要把本王给绕晕了……”楚王殿下听过贺茗山这一通云山雾罩的叙述,顿时只觉一阵头脑发胀。
算了算了……
本王就只是个蛮夷而已,现在本王的蛮夷脑袋告诉本王,该使用蛮王之力来处理这件事,而不是光靠在这瞎猜,从而白白浪费良机。
“走,去柴府,叫上本王的两个表哥,咱们再杀向永和坊!”
“唯!”
楚王殿下雷厉风行的办事手段,其实挺符合他麾下大部分家臣的喜好。
当然了,王玄策虽然方才也应下了楚王的命令,可这会儿他还是放不下心中的疑惑。
所以这就让他在骑马时有些心不在焉。
“玄策,看着点路,你他娘的方才差点把马骑到河里去!”——柴府门前,一身戎装的楚王殿下在打马驻足的当口,训斥了身边的心腹家臣一句,随后便转头对目瞪口呆的柴府管教道:“王管家,我表哥呢?”
“在这!”没等王府开口,同样重甲在身的柴氏兄弟——柴哲威和柴令武,一人拎着一把大弓,同时腰佩横刀,从大门里应声走出。
“人在永和坊,咱们仨进入负责主攻,其他人掠阵,所以两位表哥,这次得拼命!”楚王殿下本来是不打算带王玄策这些人的,可是既然窦叔发话了,他也便不再拒绝,只不过这报仇之事,自然得亲自来才比较好。
“表弟,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柴哲威一边说着,一边大步迈下台阶,而与此同时,已经有柴府的马夫,将大公子最心爱的汗血宝马给牵了过来。
“就是就是!”相比于大公子的稳重,二公子柴令武……那就是一个二杆子二到出奇的人才了,只见他此时一边“辗转腾挪”艰难走下台阶,一边嘴上叫嚣道:“哼,表弟,由我们兄弟三人结阵,这天底下,便注定再无一合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