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才子中,徐风吟擅长作诗,国学府举人崔云渐也是擅诗,填词于他们而言是弱项,但弓祥却擅长填词。
江寒知道诗词的难度不同,诗有古体诗,律诗,绝句,其中律诗分为五言律诗,七言律诗,绝句又分为五言绝句,七言绝句。
但总体来说,诗就这几种格式。
而词就多了去了,词衍生到现在,出现了足足一千六百多种词牌名,即便常用的也有五十多种。
填词相比作诗而言,便难得多。
周鸿雁淡淡道:“既然你夷国限制只能填词,那老夫便限制,此次文会,不得写竞渡。”
竞渡是端午节的龙舟比赛,弓祥的词豪迈激烈,这相当于禁了他最擅长的方面。
那些夷国读书人微微变色,倒是弓祥,脸色并未有多大的变化。
弓祥道:“谁为评判?”
周鸿雁道:“老夫为评判,但恐你说老夫是大虞人,会有所偏颇,若觉得老夫评得不公,可请在场之人一起评判。”
弓祥微微点头,说道:“周祭酒身为大儒,为人清正,我信得过。”
“既如此,便开始吧!”周鸿雁道。
所有人都开始思索起来,不能写竞渡,那就只能写端午景色或氛围,不能作诗,只能填词,那便找擅长的词来填。
徐风吟和崔云渐也迅速思考了起来,很快就拿起纸笔开始写。
紧接着,许多人也开始动笔。
“填词……端午节的词……”江寒低头沉思,端午节的词他读过的不多,得慢慢回忆。
一刻钟刚过去,弓祥便抬起头来,缓缓开口道:“贺新郎,端午!”
大虞书生都是一惊,这弓祥这么快就有了?
而且竟然不用纸笔,直接吟诵?
四楼的太子,四皇子也是微微凝目,侧耳细听。
弓祥扫视一眼江上百姓,吟诵道:“深院榴花吐。画帘开、束衣纨扇,午风清暑。儿女纷纷夸结束,新样钗符艾虎。早已有、游人观渡。老大逢场慵作戏,任陌头、年少争旗鼓。溪雨急,浪花舞。”
上阙一出,许多大虞人纷纷停笔,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徐风吟和崔云渐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弓祥吟诵出下阙:“灵均标致高如许。忆生平、既纫兰佩,更怀椒糈。谁信骚魂千载后,波底垂涎角黍。又说是、蛟馋龙怒。把似而今醒到了,料当年、醉死差无苦。聊一笑,吊千古。”
词毕,一些大虞人也忍不住低声喝彩。
“好词!”
“此词甚好!”
“这弓祥不愧是夷国大才子!才情果然了得!此词既是吊古之作,也咏了端午节的风俗人情,不输《大虞文集》上面前五十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