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宇宙真是个好地方,明明作为最混乱的中心,却又生机勃勃,秩序和混乱并存。”
杜瓦收回目光,发出阵阵感慨。
他现在还没有看穿时间和命运的力量,但已经算作是天父级存在的他,对于宇宙规则的观测与感知,多多少少也具备入门的能力。
哪怕是通过空间隧道,间隔亿万遥远的距离进行观察,杜瓦也为主宇宙的特殊而惊讶。
可惜,现在还不是大举进入主宇宙的时候。
现在主要是借助库尔,向主宇宙打个招呼而已。
也通过这一次行动,杜瓦成功将一只异形送进了主宇宙做钉子。
没错,就是那只看似极为倒霉的被空间裂缝切成两半,上半身掉进主宇宙又快速完成自愈的异形,现在已经钻进了主宇宙地球的海洋中,躲了起来。
但杜瓦并不准备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主宇宙的那只异形身上,这样的行动,暂时太过冒险。
放眼整个多元宇宙,有多少本该有着无尽威势的神明,最终因为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而翻车的?
面对各个宇宙的各个超级英雄和超级罪犯们,就算是神明,一旦某个破绽暴露了太多,就会被人针对,遭受屈辱。
随着众多异形抓捕着残破不堪的库尔折返回来。
喘着粗气的奥丁早已等待多时,他觉得现在过去的每一秒都像过去的数百上千年一样漫长。
“你的状态很差,我甚至能看到你身上大量的表皮细胞快速死亡,真的不打算抢救一下自己吗?”杜瓦说道。
“没有必要,我活的已经够久了,不成为宇宙神灵,再强的天父也有极限,不是每一个天父都像那些宇宙长老一样拥有漫长的寿命,但像他们一样活着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奥丁拄着沾满了大蛇之血的永恒之枪,他之所以没有倒下,全靠这件神器支撑着身体。
但语气中,依然充斥着对宇宙长老们的不屑。
那些个天父级的宇宙长老们,有一个算一个,都要靠着偏执的爱好来维系自己的灵魂不会因为漫长的时间崩溃,可依靠这种所谓的“爱好”,纵然是最低的成本,也依然会对他们本身造成异化,让他们变得不再是最初的他们。
这样的天父,寿命再长,骄傲如奥丁也不会认可。
“你去了那头大蛇的世界,他来自于哪里?”奥丁看着被一大堆异形死死控制的库尔,向杜瓦问道。
库尔确实有些惨,缺胳膊少腿就算了,就连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被捅进去的异形爪子给隔开。
“是一个叫做616宇宙的地方,很幸运,我还见到了在那个宇宙中的你,他的状态比你强多了,一点都没有快要寿终正寝的样子。当然,实力也远远胜过你。”杜瓦说道。
奥丁不置可否。
能跟库尔这样的家伙做血亲,那个宇宙的奥丁要是实力微弱的话,才是不正常。
至于说健康状况也远胜于他……说实话,如果换成前些年,他还有可能去探索一下原因,寻找一些有效的方法,但现在已经没这个必要了。
“托尔呢,我一直都没有在战场上见到他,这不正常。”杜瓦转移话题。
“我对他的暴风战斧施加了咒语,没有我的允许,或者是在我死之前,那个咒语会阻止他召唤彩虹桥。”
不愧是奥丁,虽然比不上主宇宙奥丁那样嗜血残暴,但作为这个宇宙的神王,也是完全够格的。
其实更准确来说,还真没几个宇宙的奥丁,能像主宇宙奥丁那样凶残。
“我会把库尔带回地球,奥丁阁下,你也不会出手争夺战利品吧?虽然你豁出命去帮我击败库尔……但我想,你会试图让我从其他方面报答你。”
从在场的众多异形和异形英雄身上,传达出杜瓦的目光。
奥丁一脸疲惫地抬起头:“你很聪明,最擅长的就是用有限的资源来做兑换,用对你来说价值不大的东西,获取意义重大的东西。”
“那么,看来交易达成了,你不会后悔的,我也不会用虚假的情报来蒙骗你……无论在哪个宇宙,信息才是至关重要的东西,我能告诉你最需要的信息。”
杜瓦当然知道奥丁想要的是什么:“世界树从来不仅是明面上的这部分,在世界的光辉之外,还有数不清的阴影,那些家伙似乎是想通过库尔达成什么目的,但最终还没有这么做,也许是因为时机并不成熟。”
“什么时机?”
“你知道的。”
奥丁沉默了,世界树的阴影中也存在了一些危险的家伙?正在筹划着危险的事情?
按照过往的经验,奥丁会觉得这是在扯淡,他在世界树内征战了几百万年,不说走遍了每一个星球,但至少对每一个世界都有所了解,世界树阴影?什么玩意儿。
可一想到这番话是杜瓦说的,世界树也确实出现了异样的震动。
阴影中的东西……会是谁?
“库尔落到了你的手里,他们会怎么做?”奥丁问。
“要么全面开战,要么等待机会,我毕竟没有杀死库尔,不是吗?对他们来说,时间从来不是问题,问题是时机。”杜瓦说道。
奥丁立刻就想到了诸神黄昏,这是整个世界树范围内,最可怕的预言。
当预言一旦上升到一个级别,那就是宇宙的既定命运。
如果把一个宇宙看作是一个庞大故事的话,向后翻很多页码,特定的情节其实已经注定要上演了,只要还处在这本故事里,就只能面对,无法躲避。
杜瓦从很多只异形的视角打量着眼前的奥丁,明明体内的绝大多数细胞都已经死亡,但依然如苍老的雄狮一样散发着凶戾。
杜瓦很清楚,别看奥丁现在奄奄一息,但这老货绝对已经蓄势待发,只要杜瓦展现出某种危险的倾向,奥丁就会拼尽最后一口气,想方设法也要带走一批异形。
杜瓦最终还是没有对奥丁动手,而是带着库尔离去,这让奥丁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