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兰奇变得沉默寡言。

以魔法师的身份，远远观望了一次撼动了整个世界树，甚至震动全宇宙顶尖圈子的大事件之后，斯特兰奇变得更加的沉默，整个人对于外界的刺激显着极为迟钝，无论遇到什么，总是摆出一副冷酷而麻木的姿态。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意味着斯特兰奇会将更多的思维用在与外界隔绝上，他正在与时代脱节。

对此，莫度和王忧心忡忡，他们甚至来不及为杜瓦击溃纳尔的惊世之举而赞叹，就要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卡玛泰姬的未来上了。

其实到了现在，就算古一一直都没有公开宣布，但她要选择斯特兰奇作为自己的接班人，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能猜得到。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叫斯特兰奇的医生到底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让至尊法师选择他而不是我，我再不济也不至于比不过一个医生。”

“够了，达姆弹，你有什么才能？靠着你能不断克隆自己？但现在神盾局已经朝不保夕，没有足够的资金和场地，不能像过去一样不断克隆出新的你。”王大声呵斥，质疑斯特兰奇的行为，某种程度上就是质疑至尊法师，王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卡玛泰姬内的每一个人，哪怕是学徒，也应该对至尊法师保持尊敬。

虽然王心中也对斯特兰奇充满了疑虑，但他一定会严格遵行至尊法师的命令。

卡玛泰姬内，所剩无几的达姆弹，个个色变，纷纷沉默下来。

时至今日，这群拥有共享记忆能力的达姆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能进入卡玛泰姬的真正原因。

原来是要作为一种耗材，被至尊法师这个施法者，方面在战斗的时候拿出来顺手消耗掉。

这是个重大发现，使用魔法居然需要祭品，虽然达姆弹还没有搞清楚这其中的深层原理，但要是能汇报给神盾局，神盾局再从全球招募一群三流法师进行实验，迟早也是能弄明白的。

可惜，时代变得太快，这才过去了多久，神盾局已经从世界顶尖组织变得奄奄一息，还能活多久全看杜瓦会不会记起神盾局了，这可真是可悲，昔日的全球组织，要靠杜瓦的忽视才能苟活。

可达姆弹门不甘心于自己的命运，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改变些什么，比如转变身份成为一名真正的魔法师，而不是作为至尊法师的消耗品，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一场大战，就此被消耗掉。

至于说，重新回归神盾局，然后以神盾局特工的身份找杜瓦报仇什么的……这根本不可能，就算再怎么疯狂的达姆弹，也不会冒出这种想法。

现在的杜瓦已经远远不是凡俗的事物所能企及的了，就算达姆弹对神的领域并不了解，也知道那顷刻间就笼罩了无尽星空的力量究竟有多么难以揣测。

那是连至尊法师都讳莫如深的力量。

一名名达姆弹停下争论声，纷纷扭头看向了从走廊间缓步走过的古一和斯特兰奇。

“大家对伱的期望很高，但怀疑的声音也不少。”古一说道。

斯特兰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沉说道：“我不在乎他们是喜欢我还是憎恨我，这不能给我带来任何形式的好处或者损伤，在无意义的外物身上浪费时间，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

“这是很好的理论，就是不知道你能将它践行到什么程度。”

古一带着斯特兰奇走进了一间魔法密室，该来的还是要来，她把胸口的阿戈摩托之眼摘了下来，交给斯特兰奇。

“这段时间，你一直泡在图书馆里学习，专注程度跟那些异形有的一拼，算算时间，你已经掌握了足够的知识，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了，我希望你能好好使用它。”古一温和说道。

斯特兰奇盯着阿哥摩托之眼，眼底深处露出了一丝渴望，但很快又克制下来，他谨慎地说道：“我不明白，你应该猜到了我拿到时间宝石后会做什么事情吧？而你又总是在说破坏时间会遭到报应，你的做法给我一种很矛盾的感觉。”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犹豫很久，至少要把你培养到一个足够的高度，将你的意志力锻炼到足够的高度才会把东西交给你，但现在没必要了。”

古一淡淡说道：“时间的力量不只是时间宝石拥有，现在杜瓦也拥有了，他用时间的力量解决了一位古老的宇宙邪神。这意味着，无论我现在把时间宝石交给你，还是在培养你一段时间后再交给你，已经没有本质区别了。”

斯特兰奇缓缓说道：“他那种级别的神明，用图书馆中的描述性语言来形容的话……天神？既然天神能掌握时间的力量，那我完全能请他……”

“别想了，他不会帮你。”古一打断道，“也没办法帮，克里斯蒂娜的死是这个宇宙的时间节点，过程可以改，无论是墨菲斯托导致克里斯蒂娜的死亡，还是其他什么因素，都可以更改，但克里斯蒂娜的死亡是既定结果，绝对无法改变，除非你有压制全宇宙的力量。”

就算持有时间宝石也不行，时间宝石是宇宙孕育出来的东西，最多能干涉全宇宙的时间线，了不起跟宇宙的位阶勉强处在同一级别，无法做到超越宇宙本身。

“要是我愿意付出代价？”斯特兰奇盯着古一的眼睛，这是一种极为危险的想法。

“代价？你能付出什么代价，把自己贡献出来，成为异形吗？从此供杜瓦驱使？只要他想控制你的话，你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无论你愿意不愿意，结果都是一样。所以你可以想一想，他为什么没有对你动手？他为什么没有出手抢夺时间宝石？因为不需要，这种力量还不值得他浪费时间，来专门制定作战计划。”

“哈，真是个让人沮丧的答案，但我却一点都不感到失望，反而觉得理所当然，我的变化真的很大。”斯特兰奇嘴角一撇，露出了一个讥讽式的表情，尽显复杂。

他也知道“宇宙节点”这个字眼，意味着什么。

“你也可以把这个当做是一种成熟，意味着你有资格成为至尊法师了。”

古一把时间宝石放到了斯特兰奇的手上。

“我上任了，那你呢，你打算怎么办？就地退休然后遨游宇宙？”斯特兰奇皱眉问道，他可不希望将来在做某些事情的时候，古一又会忽然出现阻止他。

他甚至怀疑古一是不是暗中在阿戈摩托之眼上设置了一个隐秘的魔法，专门等他将来有一天动用时间宝石干私活的时候，忽然发动。

“我会退休，但不一定遨游宇宙，至少不一定是这个宇宙。”

“你要去平行宇宙？真是个大胆的计划，真羡慕你，我可不能从平行宇宙绑过来一个我完全不熟悉的克里斯蒂娜，那不是我要救的人。”斯特兰奇坦然将阿戈摩托之眼挂在了自己的胸口。

很快，整个卡玛泰姬乃至于整个地球的神秘界，都知道至尊法师换人了，新上任的至尊法师是个名为史蒂芬·斯特兰奇的无名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