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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山岛在筑坝围湖之前,在谷口有一处石窟,林缚两年前曾与苏媚等人在其中避雨。筑坝围湖后,石窟就给淹没在湖水下。
南崖上筑垒,在营垒中凿井,与石窟相接,也与坝湖暗通,平时只是为在营垒直接取水方便,却也是一条借坝湖出营的秘道。
宁则臣率凤离营精锐步卒出战,吸引寇兵注意;秦承祖在营中派三十余人下井潜水泅渡坝湖,借着暮色潜至坝湖西边的林子以为疑兵。
在整个北坡,奢飞虎集结有近三千兵力,即使他亲率精锐抵挡凤离健勇的正面冲击,在侧后仍然保持有足够多的兵力。
侧后兵力若在正面战场足以三五十人辗成粉末,然而当时都给营门前的激烈战斗吸引住注意力,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伏兵从林中冲出,阵脚一受冲击,士卒将领都惊惶失措,给杀了措手不及,顿时就给三十多人冲乱了。
仿佛一枚入平静湖水的小石粒,惊慌迅速传导到前阵。不要说普通兵卒了,便是奢飞虎在那时也是惊惶失措,无法辩明情况,也不管屠飞虎有多大的能耐,也无法避免给击溃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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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檀醒来时,已经是拂晓时分了。
左肘部传来的巨痛令他恨不得即刻死去,----意识还有些模糊,能感觉眼前有糊涂的灯火,听着有人在边说:“秦先生醒来了……”秦子檀心头一松,知道自己没有落在江东左军手里,手臂断了,至少能保一条命。
他去年秋亲自筹划了袭西沙岛一战,与程益群杀西沙岛军民两千余人,断甚得林缚依重的傅青河一臂,此遭若落在林缚的手里,想保命真是奢望。
听见匆匆走来的脚步声,秦子檀费力的睁开眼,看到奢飞虎与程益群走来。
他不担心这一战会造成多少伤亡,给击溃后,兵卒可以往密林里逃散。林子不深,但长山岛兵散开来追进林子里,所能造成的杀伤力也就相对有限,程益群还可以派战船沿岛接受溃兵----秦子檀就担心奢飞虎等人,长山岛兵在当时情况下,肯定会盯住铠甲精良、鲜丽的将领追杀。
看到秦子檀费力的要说话,奢飞虎说道:“损失了近一千兵马,幸亏你及时领人修复了岬堡,使我们退出时,在西南滩还有立足之地,不至于仓促间给赶下海去……”说到这里,他也是侥幸的一叹,要是西南滩没有岬堡给他们稳住阵脚,至少在岛上的兵马十之七八都要损失干净,这时候也后悔当初没有听秦子檀的建议,才惹来当前一败。
看到秦子檀的断臂,奢飞虎也心痛,说道,“天色马上就要亮了,为防止江东左军舟师主力来袭,我打算先据守西南滩。西南滩湾口以及浅滩,有利于我舟师布阵。若江东左军舟师黄昏前未来,我便扬帆南下,趁夜赶往大横岛。届时我会率步卒从东半岛登岸,将江东左军主力牵制在大横岛上。你看这么安排可好?”
秦子檀动了下嘴辰,想说话,却十分的费力,他就担心二公子钻进牛角尖出来还要去打崇州,二公子能以浙东大局为重那是再好不过。二公子再与大公子争什么,也要先保住奢家才行。
虽然还不清楚大横岛的状况,既然江东左军是趁夜强袭,抢滩时战船定会损毁不少,这边战船没有什么损失,即使与江东左军的舟师主力在海上相遇,也非没有一点,不过秦子檀想通长久以来的一个疑点,也料定林缚不会将手里舟师力量都压上,跟他们在海上会战。
“派人去暨阳,问萧涛远可知崇州童子案,可说之附奢家!”秦子檀嘴唇蠕动着,艰难的说了这句话,就觉得身体的力气用尽,又昏厥过去。
“萧涛远?崇州童子案?”程益群诧异万分,完全不知道秦子檀醒来为何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他甚至对白沙县劫案的底细都不清楚,又如何能明白秦子檀这句话的意思。
不过秦子檀却给了奢飞虎足够的提醒,更何况在黄昏时,秦子檀说的那些话里的意思就是在怀疑长山岛这伙人早在林缚成名之前就与其有勾结。
奢飞虎蹙着眉头,他这时候才考虑确有这种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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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杜荣说服涂山岛散寇赵老么暗附,奢飞虎便设计使杜荣请苏湄往白沙县,又使赵老么率部潜往劫之,以此作为赵老么的投名状,这是白沙县劫案的起端。
在杜荣的协助下,人给赵老么顺利劫走,但事后赵老么及手下都无故失踪,而苏湄与给牵涉其中的林缚、傅青河等人又相继无羡回到江宁,奢飞虎、杜荣、秦子檀等人一直都想不明白哪里出了差错。就算林缚与傅青河两人的身手再强,也不可能潜伏到船上,将赵老么及几十名刀口舔血讨生活的手下都悄无声息的杀死救出苏湄主仆吧?
去年秋后,林缚轻江宁而重崇州,在西沙岛动作频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