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十三番队长身体不好,所以十三番向来都被称为护庭十三队的大后方,更多的是负责后勤工作,日子相对清闲。尽管刚刚入队时有不少人对浅草瞳同时受到正副两位队长关爱而心存不满,但是日子久了就发现她无论是灵压或者是其他能力都与普通死神一样平凡得让人容易忽略,唯一出彩的鬼道也在那次考试之后再没有用过,整天懒懒散散得过且过,平庸得让人都不屑去找她麻烦,平时她又是笑脸迎人,渐渐地,刚入队时所受的关注被她不着痕迹地抹去了。
“哟,浅草,又在偷懒啊。”永远是快乐的声调,热情的连天上的太阳也要逊色三分,志波海燕不客气地搓着浅草瞳的一头秀发,无视某人的十字路口已经贴在额头。
“海燕大人”。乌黑的秀发自在地披在肩上,浅草瞳有点不爽地看着眼前这个快乐过头的男子,拜托,不要在大庭广众下这样弄她的头发啦。
“看你那么闲我都觉得要给点事你做啊,呐,这个是这周的刊物,你送去各个番队吧。”咧开一抹开怀的笑容,也是时候让她这只缩头乌龟走出十三番了。
“嗨,嗨。”真是的,说的那么大义凛然,不就是要她去跑腿么。给了他一个白眼,浅草瞳认命接过那叠刊物,遇到这家伙就没有好事。
“蓝染队长你好,这是这周的刊物。”从一番慢慢逛到第五番,在某人升迁之后,五番队副队长位子暂空,通报得到允许的浅草瞳一进门,便看到蓝染惣右介又带着那种让人感觉不到排斥的温和笑容在看她,哈哈,估计五番队女死神比例很高呐。
“是小浅草,坐下来喝杯茶吧。”他可以看到这个女孩眼神中对他一贯使用的微笑受用的神色,却找不到其他女孩的那种受迷惑的感觉,就好像他无往不利的温柔,在她眼中是很平常的存在。不过,他倒是很意外,以她的潜质,本来不应只是普通队员。
“哈哈,不了,等下海燕副队长又要说我趁机偷懒了。”浅草瞳扶了扶自己脸上跟蓝染一样老土的边框眼镜,不是很想跟这个腹黑男有太多的接触,等下他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就不太妙了。
“呵呵,好吧,有空常来坐。”看着那片跟自己类似的眼镜,厚实的唇勾起温柔的弧度,他闻到了,同类的气息呢。
“一定。”感觉到某人兴味的神色,浅草瞳笑得像个诚实童子军的保证,心里盘算着下次就算是被安排去扫静灵庭大街也不要领送刊物的活。
再接触多几次,这个大腹黑绝对会把自己拖下水。
“阿拉,这不是小猫咪么,怎么今天舍得出来了。”笑得像只银毛狐狸,在浅草瞳送完五番队刊物,正在静灵庭走廊乱逛的时候,她在静灵庭里最不想遇到的第三个人,就这么大刺刺的向她走来。
“市丸队长。”露出招牌笑容,浅草瞳吞了吞口水望着离自己很近的市丸银,感受着两人截然不同的身高和灵压差距带来的压迫感,银长大后高了很多,也邪魅了很多啊,她都有点认不出来了。
“这么漂亮的眼睛用这么老土的眼镜挡住,你还真是不会善待你的美丽呢。”带着邪邪的笑容,市丸银突然倾身向前,修长偏瘦的右手摘掉她的眼镜,微眯的红色双眸突然睁开,犹若通透的红宝石直直地望入她的双眼,像要透射她的心灵,连同她的灵魂也要夺走一般。
“市丸队长?”从来没有跟男生如此靠近过的,浅草瞳的大脑处于当机状态,小脸染上绯色,背靠着略带凉意的墙壁,让她略略回神。银怎么会突然对自己‘出手‘的?
“你的眼神和笑容,很熟悉呢。”很像以前某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精致的脸蛋,却在浅草瞳尚未反应过来之前,稍稍拉开两人暧昧的距离,又恢复他那副笑眯眯的狐狸样。
“是,是吗?我大众脸嘛。”勉强地牵动下嘴角,挤出一抹笑意,浅草瞳偷偷瞄了下他腰边的神枪,现在推开他会不会被射杀掉啊。犹豫着伸出右手,结果还没进一步行动便被大她许多的手握住了,传来偏凉的体温。
“阿呀,小浅草你想干什么呢?”略带埋怨的无辜语气,说得好像是他才是那个被吃豆腐的受害者。
推开你啊!还想干什么!没啥胆的某女只能在心里骂这只存心逗弄人的腹黑狐狸,“我……我还有事,告辞了市丸队长。” 狠狠心抱住一堆刊物从他腋下溜走,浅草瞳狼狈狂奔得好像后面有几十只大狼狗在身后直追索命。
“呵呵,小猫咪还真是可爱呢。”望着落荒而逃的某个女人,随手将那副老土的眼镜捏碎,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市丸银转身离去。
怕被神枪射杀的某个无胆女一路狂奔,却在拐角处祸不单行撞入某人怀里,痛呼出声,“我的天哪什么这么硬啊!”可怜兮兮的揉着自己的鼻子,怀疑自己刚刚撞的不是人而是钢板的浅草瞳还没来得及抬起头来,后面已经有不满的声音招呼过来了。
“你走路不长眼睛的,这样都能撞到我们队长!”
队长?熟悉的清冷的气息让她心里一紧,如此超然的灵压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能够拥有,呆呆地看着那条银白风花纱就在自己眼前,无意识地望上去,发现多少日日月月里刻意不去想起,那张在梦里都不敢梦到的人,已经完完全全变成她在人世看到的样子,墨玉依旧平静无澜,却已经掩上一层死寂的冰霜,不再有任何的情感,在他黑色深潭中印着一张完全陌生的女子脸庞,嘴角勾起苦涩的弧度,她还在期望着什么呢。
“非常抱歉朽木队长,失礼了,”俯身行礼,顺便递上刊物,“这是本周的刊物请查收。”
“下次小心点。”戴着月白色手套的手接过刊物,没有温度的声音随着主人离去消散在仍带着冷凝气息的空气里,银白风花纱划过优雅的弧度。
“我们不应该流泪,因为那是对心而言*的败北,也是我们无法违心而存在的证明。”望着那抹远去的冷清渐渐模糊,擦掉从嘴角缓缓溢出的液体,勾起一抹苦笑,有些时候,想要流泪,也是一种奢求呢。
一直以为,这辈子不会和他,再有任何交集……
一直都不愿去想,再度遇到他的时候,会有怎样的心情……
当事情已成定局之后,再去追究因果,还有意义么?最起码对于她来说,永远都不想去点破那最后一层薄冰,让自己的心尽碎于地。所以紫盾回来这么多年,她没有问过半句当年事情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