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棍逼开众人,高文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手中棍子如雨点一般落到韩隗身上,一边打一边厉声骂道:“肮脏货,混帐东西,衙门叫咱们这里来做事,可不是叫你这贼厮鸟勒索百姓的。今日某就给你长长记性,叫你知道残虐百姓的后果。老子也不怕你告到衙门里去,这几****勒索了谁,我可一桩桩记在心头,到时候将你这几日的所作所为禀上,只需将证人传到堂上指认,看县尊大老爷是处罚我还是打你的板子?”
一边打,一边将这几日韩隗问谁要过买路钱,籍贯何地,又到韩城来做什么一一说得分明。
高文前世本就是个知识分子,读书背书几十年,记忆力自然了得。
可怜那韩隗吃了高文一拳,扑地不起,又被这一顿乱棍下来,已无还手之力。只抱着都在地上蜷缩成一团,高声惨叫:“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不要,高文兄弟,不要啊!”见高文壮若疯狂,自家丈夫眼见着就要支撑不住,钟氏扑到韩隗身上,大声哭号:“高文兄弟,是我夫妻不对,我向你赔礼了。”
高文这才停了手,将棍子丢到地上,大笑道:“既然是你求情,今日之事就此罢了。某还忙着回家呢,再迟就进不了城门了。韩隗,我话已经撂在这里了,你若想报复,尽快的,我也不怕!”
韩隗被妻子从地上扶坐起来,他满面都血,已经不成人样:“你还想走,你这傻怂,老子……”
话还没有说完,“呼”一声,一柄黄鳝尾小插子已经顶在他的眉心。握着匕首的高文依旧是一脸的恬淡,但嘴角却带着淡淡的笑意:“你再说一句傻怂试试?”
被冰凉的匕首顶在眉心,韩隗如中魔咒整个人都僵住了,浑身上下爆出一层鸡皮疙瘩。高文的表情虽然平静,可心中却知道只要自己有一句话说得不对,他肯定会毫不犹豫一匕首插下来。
嗅到危险的气息,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扶着丈夫的钟氏苍白着脸,赔笑:“高文兄弟,你手稳一点,都是乡里乡亲的,至于下这种狠手吗?”然后有忙韩隗叫道:“该死的,还不快向高文兄弟赔礼,他要回家看老娘,你这混帐东西怎么能够不答应,人家有不是卖给我们的,快点头,快点头!”
韩隗面上却是冷汗,心道:我若是能点头就好了。
“高文兄……弟,是哥哥不对,你自回家去就是了。”
高文却不收回匕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改主意了,咱不是还有差使在身吗,可走不得。再说了,韩伍长对我这么好,我正好和你亲近亲近,如何舍得走?”
韩隗没口子地叫道:“衙门叫我找民壮过来查缉流民,我另外叫个人来替你就是了。”
“哦,这样啊!”高文悠悠地道:“可是,我不是还欠你的份儿钱吗?无论如何,得将那钱找回来,交到你手上才好。”
“不要了,不要了,那份子钱权当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一点心意。”
“如此就多谢伍长哥哥了,可是……”高文的手微一用力,刀尖刺破了一层油皮,隐约有一丝血渗出来。
“别可是了!”夫妻二人同时一声大叫。
“哈哈,没别的了,告辞。”高文收起匕首,一声大笑,从容地朝院外走去。
众人已经被高文身上的气势所摄,竟无一人敢去阻拦。
高文也知道这个韩隗虽然不过是芥子般的人物,两衙门的三班都没挤进去,可却是个难缠的人。况且,他身后还站这个一个鬼见愁式的后台人物。
自己今日将他打得极惨,又在这么多手下跟前丢了面子,只怕日后会有许多麻烦。
但是,自己以前被他欺压成这样,若不还手,念头不通达。
哈哈,想我堂堂穿越之人,即便是在现代社会也算是个人物。若连个土族二流子也治不住,岂不成了穿越者之耻?
今日初临贵地,倒也酣畅淋漓。三秦好汉,赳赳老秦,丈夫行处是,自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