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艳尼却当了真,心中暗道:我家贼汉子人丑家贫,这些年若不是我寻了这条财路,两口子早就饿死了。别看他白白胖胖,一副高僧模样,可若不是我,将僧衣一脱,也就是个粗鄙农夫。我也算是生得几分姿色,当初家里人怎么就瞎了眼将我许配给了这个蠢货?哎,这老天爷真是不公平。看他上上下下,又有哪点比得上这李小官人?
李小官人年少多金,英俊潇洒,真真叫人怎么也看不够。而且,跟贼汉子每次都潦草完事不同,这小相公温柔体贴,老娘在他怀里简直就要融了。
若是真随了他,也不求什么名分,一辈子吃穿用度,当无忧也。如此,才不枉来这世上一遭。
……
一想到先前在伽蓝僧舍中高文的风流手段,艳尼心摇魄动,再也把持不住。一横心就逃了出来,在半路上截住了高文,欲要问个究竟。
高文彻底震惊了,娘希皮,本捕快乔装改扮深入虎穴,可算是查到一桩大案,正急着回城带人过来拿人。你这光头女贼秃竟然跑过来说要同我私奔,你这不是坏我大事吗?
这不是麻将里的截胡吗?
节外生枝,不可原谅!
好不容易等那尼姑将嘴挪开,高文忙喘了两口气,右手偷偷地捏紧拳头,目光落到尼姑的后脑勺上,准备等下一个不好就一拳打下去。以自己的力气和武艺,将她打晕过去应该没任何问题。这尼姑若在这么纠缠不清,死活要跟自己私奔,惊动了那胖和尚,我还怎么抓人?
可是,打晕了尼姑。等下胖和尚看不到人,不一样被惊动?
看来这事只能耐心说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
高文突然叹息一声:“师太既然有这个心,小生感激不尽。自从先前于你春风一度,不,是二度,三度,我这心里就只要师太,再装不下别的女子。自然是恨不得立即带了师太远走高飞,双宿双栖,做个神仙眷侣。”
“什么二度,三度,羞煞人了,讨厌。”尼姑翘起兰花指点在高文的额头上:“再说这种浪话儿,人家不睬你了。既然小郎君有心,奴奴有意,咱们这就走吧!”
看到尼姑的光头,高文心中越发得趣,但接下来却故意重重一叹:“但现在不是时候,我在县城里还有些尾款尚未了结,要到明日在能收到。如果现在带你走,离开这韩城,那损失就大了。要不这样,等到明日我将货款收完,夜里三更备好轿子在庙门口等着。你到时候偷偷出来,我叫人抬了一道烟走了。等到天明,咱们都过黄河了,你家男人就算要追要追不上。”
说着,就又抱住尼姑上下其手。
听高文说得有理,尼姑眉开眼笑。又被他摸得一身都酥了。良久才道:“真是个要命的小冤家,奴奴就依你好了。明日夜里三更,你我夫妻不见不散。对了,你明日还来卖地窖里那小蹄子吗?”
“有你就够了,别的女子就算是貂禅、西施再世,我视之入糟糠,还来做甚。你家男人老子是越看越不顺眼,相见争如不见。”
“好,就这么说好了。这个给我,当做定情信物。”尼姑一把将高文手中的折扇扯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