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震苍一踉跄,老脸一阵黑一阵白。
他万万没有想到,跟着隆昌吃个瓜,竟然最后吃到自己头上来了。
什么叫晚年开窍了?准备打捞一笔了?
他姜震苍一世之英名……竟然被一群让他失望至极的家族给败坏了。
“赵小子,你确定是姜氏干的?”隆昌大帝的老脸也是一阵尴尬,原本想抓王守哲小辫子的,结果竟然抓到了老伙计姜震苍头上。
“如何能不确定?”赵明志忿忿不已道,“我们天府赵氏即便再没落,也有一些属于自己的消息渠道。这次来面见守哲家主,只是希望能宽限我们些账期,我们也好想办法弄出这批货。凭我们赵氏的能力和渠道,若无姜氏作梗,轻松就能卖掉这些锅。”
他怨气不低,显然是最近数十年受到姜氏的欺压不少。
“老姜,怎么办?”隆昌大帝嚣张的气焰一下子怂了,弱弱地传音说,“要不,我让守哲那小子帮忙捂一下盖子?”
毕竟是合作了数千年的老伙计,隆昌大帝还是很照拂姜震苍的。
“捂什么盖子?”姜震苍愠怒的传音道,“若是守哲仗势欺人,你能揪着不放。怎么轮到一个不相干的姜氏,你就怂了?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把他们嚣张气焰给压下来。”
“行行行,其实朕也是和守哲较个劲而已,不是真欺负守哲。”隆昌大帝有些委屈地传音,“你可不知道,从帝子之争开始,守哲那小子可是给我下了多少套儿?诋毁过朕多少次了?让朕受了多少委屈?朕总得找回些场子吧?”
“算了算了,咱们先撤,此事回头再议。”隆昌大帝见气氛不对,准备灰溜溜地闪人了。
也正在此时,王安松一声:“四老太爷您总算来了。”
顿即把隆昌吓得一缩脖子,这王守哲也忒来得快了吧?即便有特殊手段可以迅速通知到,也没理由来这么快啊?
不对!
朕忘记了一件事儿。
王守哲那厮在血尊者遗迹内拆回来一套多空间锚点单向传送阵……新平镇如此重要的经济之地,岂会不设一个空间锚点?
失策,失策啊。
“陛下,您老也在啊?”王守哲瞅着那鬼鬼祟祟,一副犯了错准备跑路的隆昌大帝,笑盈盈地招呼说,“您老又在玩微服私访啊?”
话说隆昌大帝的确是化过装了,但是其化装水平水平普普通通,也就是能瞒一瞒不太熟悉之人。
这大帝有事没事就在王守哲那个院子里杵着,只要没啥事儿,天天在他王守哲眼前晃悠。
通俗点来说,隆昌便是死了化成了灰,王守哲都能认出他来。
“陛下?”
现场顿时一阵鸦雀无声,这满满都是猥琐气息的糟老头儿,竟然就是当今陛下?这和隆昌年号那威武的气息,着实有些不匹配啊,让人有心中偶像崩塌的感觉。
“参见陛下。”赵氏一众人,急忙拱手行礼。
顺道那小姑娘筠儿还十分激灵,说了一句:“陛下爷爷,求您为我们赵氏做主。”
“这个……朕已经好久没有管事儿了,此事让守哲办,守哲办。”隆昌大帝狠狠地瞪了王守哲一眼,尴尬地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明明想爽一波的,结果又被王守哲那小子爽去了。
是他隆昌大帝这辈子功绩卓著宇内无双,连天道都看不过眼他这绝世大帝,专门派王守哲来打他脸的么?
“着实不行,找姜圣主说也可以,老姜你说对吧?”隆昌大帝很熟练的将姜震苍卖掉,然后一个闪身撕裂空间就跑掉了。
这破地方,他着实没脸待下去了。
姜圣主?
众人再度天雷阵阵。
一个糟老头子儿是隆昌大帝也就罢了,另外一位老头,竟然是当今圣主姜震苍!
这叫什么个事儿?
大乾仅有的两名凌虚境大佬,竟然双双在此微服私访。
酒楼老板先是一阵腿软,但旋即就兴奋了起来,这是大好时机啊,他可以将酒楼名字改成【隆昌大帝和姜圣主都要化装前来的酒楼】,到时候岂非发了?
“守哲,此事就交给你了,对于姜氏莫要给我面子,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姜震苍老脸滚烫,丢下一句场面话后,也是撕裂空间逃遁了。
王守哲笑着摇了摇头,继而对赵氏一众行礼道:“诸位远道而来,守哲因最近在圣地忙事而未能迎接,恕罪恕罪。”
“守哲家主客气,客气。”赵氏一众忙不迭齐齐还礼。
“此时咱们坐下来慢慢说,你们放心,不管事情结果如何,欠下的账款可以分期慢慢还。至于拿儿女抵押之类,就莫要再提……”
“是是是,一切都听守哲家主的。”赵氏一众顿时大喜过望,万万没想到事情的结果竟然如此峰回路转,坏事变成了好事。
否则以他们现在的身份,王氏能派出以为大长老来招待已经到顶了。
现在,可是直接勾搭上了王氏家主。
那个叫筠儿的少女,眨着眼睛好奇不已地看着王守哲,心中也是一阵激动,她赵羽筠,未来也要像守哲老祖这般威风凛凛。
……
酒楼风波不久之后。
诸葛良材收到了王氏家将送来的一枚【洗髓丹】,以及一堆修炼的材料。
这些都是王氏家主王守哲亲自赏赐,以表彰他在关键事件中积极维护住了王氏的声誉,而此事也被当作了典型案例,在王氏内部进行大肆宣传。
而与此同时。
龟缩在【留仙居】,连牌都不敢去打的隆昌大帝,却收到了王守哲给的一个红袖章,上面写着几个字,王氏督导员。
“这是何意?”隆昌大帝一脸莫名。
“启禀陛下。”负责送红袖章的王安松,看着隆昌大帝时神色一言难尽道,“我家四老太爷说,您要监督王氏,咱们就明着监督,莫要再偷偷摸摸弄了,传将出去的话不好听。”
“这红袖章就是您的特权,可以对王氏内部任何事儿,任何人进行督导。”
隆昌大帝眼睛一亮:“这就类似于朕赐下去的尚方宝剑?”
“没错,如此一来您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管事了。”王安松老实地回答。
“我呸!”隆昌大帝一脸嫌弃和恼怒道,“朕是什么身份?他王守哲又是什么身份?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在自家江山上,还需要他王守哲来给朕尚方宝剑?朕告诉你,他那个叫僭越~”
“也行,陛下若是不要,我还给四老太爷去。”王安松准备收起红袖章告辞。
却不想,隆昌大帝随手一招就将红袖章抢了去:“我只是骂王守哲几句,谁说朕不要了?”
然后,他戴上了红袖章,昂首挺胸一副美滋滋的模样:“说起来,王守哲还是挺识相的,给朕送来了特权。安松小子,你日后得老老实实本本分分,莫要落在朕……”
“陛下。”王安松眼神古怪地打断道,“您真的没有被我抓过?”
“抓什么抓?那是朕闲极无聊,特地进你们的巡防营的拘留所微服私访。”隆昌大帝一脸孤傲地说道,“是特地体察民情去了。”
王安松一头冷汗,他的记忆没有错,他果然是抓过隆昌大帝。
“行了,你退去吧,莫要在此碍朕的眼。”隆昌大帝不耐烦地挥手,“既然朕可以随时监督王氏,就准备去守哲院里监督监督,顺便找你家四太奶奶打个牌。说起来,已经好些日子没打牌了。”
还打牌?
王安松一脸无语,他都听说陛下已经输得负债累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