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对步兵从来都是拥有优势,哪怕是面对步兵竖立盾墙,只要骑兵敢于承受损失,用第一批骑兵进行冲击,突破步兵组织的盾墙,后面的骑兵突击进去必然也会让战斗变成一场,骑在马背上屠戮站在地上的屠杀。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张大了嘴巴,他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丝的恐惧。
帝国骑兵是遭受了一些损失,主要是第一批冲撞的骑士,他们有一些是在腾空的时候被杀,只有少数滚落在地上还能站起来的人进行了搏杀。
当盾墙被突破的那一刻起,战斗其实已经分出了胜负,可是骑士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们挥动手里的兵器进行着一场早该发生的杀戮,直至将最后一名还能站立的罗马人弄死,战斗才停止下来。
战斗结束之后,马背上的骑士部分下马,他们在检查同伴,也在确定敌人是否真的全数死亡。遇到没有断气的罗马人,他们会使用匕首干掉。遇到没有阵亡的同伴,他们则是会招呼人过来抬走。
“牺牲了九人,有十二人重伤。”
唐德听到汇报的时候,尽管是在心里早有准备,脸上依然出现了黯然。他要不是从军侯的军职上退役,明白种族与种族的见面意味着什么,并且知道遭受挑衅不应当退缩,身为佣兵又怎么会去进行这种看似没有什么利益的事情?
战斗结束,罗马人并没有因为自己派出的人手全数被杀而做出什么激烈的举动,他们好像是平静地接受了事实。
“这是他们给的金币,说法是请求收敛战死的勇士。”武绍手里抓着三个钱袋,他晃了晃,说:“总数一百枚金币。”
唐德没有什么表示,他看向了那些帕提亚人和巴克特里亚人。
罗马人交出金币是他们的风俗,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承认了帝国骑兵的强大。在他们的价值观中,胜利者可以拥有一切,其中也就包括了对战利品的处理,那么战死的罗马人不管是甲胄、兵器,还是尸体都属于得胜一方。交出金币,其实是赎买的一种。
一场看似没有意义的厮杀过后,唐德却感受到了更多,包括帕提亚、巴克特里亚、罗马……等等非帝国人士,他们显示出了比之前更加恭敬的态度。
“这位将军。”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敬了一杯酒,说道:“我们来自罗马共和国,这一次来到东方,是背负出使的目的。”
“我不是将军。”唐德必须说明身份,自李信在楼兰国干了那件大事,在外冒充与之帝国不匹配的身份也被纳入触犯律法的一种。他平静地说:“你们出使,应该寻找的不是我们。”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是愣了一下,随后不再多说什么。
帕提亚人和巴克特里亚人似乎是担忧唐德会误会什么,一起过来进行了解释,并且保证会预备唐德所需要的一切。最后,他们一起拐弯抹角地问了一些问题。
“进军康居国?”唐德摇头,说道:“我们并没有接到类似的命令。”
实际上,唐德这支队伍是进入康居国之后才知道走岔了路,他们是需要前往北萨迦区,只是从乌孙那边走的话没有办法走直线,乌孙到北萨迦区中间隔着一大片的沼泽。
米拉特斯和阿波罗达斯听到答案之后似乎是有些失望,也有一些庆幸。
目前的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正在抵御塞琉古帝国的进攻,没有多余的力量来看顾东面。在这么个当口,冒顿带着军队从东面扑过来,对于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来说其实比较令人难受。
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的联军已经抵御住了塞琉古帝国的进攻,双方的战事逐渐陷入僵持。塞琉古帝国西边的托勒密王朝似乎是不甘心失去叙利亚地区,托勒密王朝正在进行新一轮的战争准备?这样一来的话,塞琉古帝国很快就需要再次调头向西,因为与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相比起来托勒密王朝对塞琉古帝国的威胁更大。
米拉特斯和阿波罗达斯为什么会对罗马人那样恭敬?是因为罗马共和国正在塞琉古帝国进行外交活动,打算劝服安条克三世暂时与帕提亚、巴克特里亚停战。这样的话,罗马的行为对帕提亚和巴克特里亚显然是比较有利。
罗马共和国目前正挥舞着名为“金钱”的大棒,他们从财政上支持认为应该支持的国家,因此不但是巴尔干半岛,爱琴海一线,乃至于是中亚的许多国家,罗马人都能施加影响力。
差不多是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在向东出使的时候,罗马共和国与迦太基的第二次布匿战争又启动了,进入了**********阶段。因为罗马人挥舞着金钱,这一次站在罗马一边对迦太基人挥舞兵器的人显然更多。
到宴会结束,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再一次找到了唐德,他说:“我们是将要前往贵方的使节团,没有遇到帝国的武士之前,安全由自己负责,遇到你们之后,按照惯例你们理应对我们提供保护。”
纯粹就是胡扯了,哪怕是罗马人的社交圈子有这样的惯例,帝国那边要是没有,那么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也等于是瞎扯。
“……”唐德却犹豫了,以他的身份并不知道帝国那边是不是有这样的惯例,不得不求救似得看向了武绍。
武绍显然也是陷入迟疑,过了一小会才说:“那么他们可以跟随我们前往驻地,由那里主官来进行确定。”
就这般,罗马人和唐德这一伙人从打生打死变成了一支队伍的同行者。他们是在寻找了接近半个月之后才遇到另外一支外出的骑兵队。
“罗马人?”宋恬带着迷惑:“哪来的?”
唐德没有过多的介绍,只是问:“大营在哪?”
宋恬不再多问,说:“刚好我们也要回去,一块同行便是。”
罗马人从帝国骑兵的互相接触中发现了一点什么,他们对此感到迷惑。
“非常奇怪的事情,他们是同属于一支军队,但是之间好像并不互相统属?”乌力流斯说了一些感到奇怪的地方,然后又说道:“他们在制服上也有着区别。”
基偌斯里伟.卢斯.西庇阿.卡尔弗斯有观察到这一点,像是唐德所属和宋恬所属,两支骑兵队伍的旗帜图案虽然大致相同,但依然有着不一样的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