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更见几分憔悴的木天澜背着手,脸色冷冰冰的,静静地望着自己的部下一个又一个的被带走,部下的家眷惨叫!着被抓,就从他眼前的大街上拖拉而过。
一批又一批。
木天澜身形始终稳立不动,似是无动于衷,唯有眸子中冰寒之意,越来越盛,越来越见森然。
很多很多人,都是根本就没有必要从这条路经过的,但在雨迟迟的刻意命令之下,即便是要刻意绕上一圈也一定要从木天澜门前经过。
挑l衅!
全无掩饰的挑衅!
是的,我就是要看看,你木天澜到底能忍到何时?
忍吧,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是无须再忍,还一忍到底!
无须再忍!那你就等着陛下的雷霆震怒吧!
一忍到底?那你一定可以等到人心涣散!
正因为明白这个道理的木天澜进退两难,负在身后的双手骨节此际早已经发白,脸上虽然看似平静无波,但整个身子实则却已然绷紧得就像拉满了弦的弓!
到底是一触即发,还是……
终于,木天澜面无表情的转身,回到府邸之中,再不见其身影。
身后,兀自遥遥地传来残虐的喝骂:“草泥马!给老子快些!断了一条腿就不会走了?给老子爬!爬!再爬不动老子一刀砍死你·省的耽误老子功夫!”
一声喝骂,就会伴随着“啪”的一声皮鞭响,再接着就是尖锐凄惨的惨叫,周而复始·连绵不绝!
木天澜却有如充耳不闻一般的走了进去。
在院子里,早有上百位军方将领聚集在这里,看着木天澜走了进来,“呼啦”一声围了上来。
“木帅!怎么办?”
“木帅,您下令吧,我们与他们拼了!”
“木帅,不能再拖了啊·再拖下去,那些人就真的完了······”
“木帅……求您了……”
木天澜鹰隼般的目光从属下们的脸上一一转过,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痛苦·却是一闪而逝,沉声道:“大伙都回去都回去,都在我这里算怎么一回事?你们在这里聚集是想要干什么?难道打算要谋反不成吗!统统给我滚!立刻、马上、现在就全部滚蛋!”
“木帅!”近百人简直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齐刷刷地整齐跪下,凄厉的大叫起来。
“此乃是陛下决断,我亦得照此而行,天庭法纪,如何能破?”木天澜寒着脸:“斩梦军无罪,彼时自然会还他们一个清白;若是有罪·任谁也救不了他们!你们都回去吧,等候接下来的消息就是。”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木天澜,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惊奇以及陌生之色。
这……这是木帅说的话吗?
他怎么会这么说?!
他怎么能这么说?!
这些人现在只要是进了天牢·就算是以后还能侥幸出来,那基本也就废了,尤其还有那些个女眷。进过牢房的她们·怎么可能还有什么……清白?
在雨迟迟一手主持之下,这些他的老对手们,如何还能够有半点侥幸可言?
“啊~~~,外面突如其来地传来一声高亢的惨叫胜,拖着长音,声音嘶哑,却透露出难言的痛楚。
“那是···那是老虎的声音!”好几个将军都听了出来,这是斩梦军副将李老虎的声音·他的声音很独特,却是因为有一次战场被俘·乃是被敌人酷刑逼供不果,最终被割了一半舌头,到后来虽然被救出,但以后说话却永远都说不清楚了…···
这样的铁汉子居然会失声呼痛,那他之前得遭遇什么样的痛苦?!
“我要去看看!”不少人霍然起身。
就算斩梦军真的有什么变故,也不该如此对待一个为了墨云天付出良多的铁血汉子!
“全部都给我停下来!谁也不准去!这是命令!”木天澜一声厉喝,目中神光电射。
“所有人都给我滚回家去!没我的命令,谁敢出门一步,就是违抗军令!就是谋反!就是叛逆!”木天澜铁青着脸,连声喝骂:“滚!滚滚!全部都给我滚回去!”
所有人闻言都是如同三九天凉水浇头。
军队军队,官面的说法是上级天大,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但真正讲究的却是官兵齐心。
军队长官,从来就没有不护短的:你连自己的兵都护不住,还谈什么打仗?木帅之前,从来都是最最护短的那一个。
为了将士们不知道操了多少心,做了多少事,所以大家人人心悦诚服,木天澜令之所至,莫有不从。
但现在的木天澜,此刻的木天澜,却让大家感到了由衷的陌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