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里闷着更不利于心情纾解,不如去喝碗茶。”
“只是,会不会我这不安,是应在了出门上?”
迟疑了下,段勤看了看雪景,想去喝杯好茶了,最终还是回屋又换了件厚袍子,就出了门。
一路无话,偶然可以看见乞丐和难民,说真,现在开国三十年,正渐渐盛世,乞丐不多,只是偶然还有,睡在街侧屋檐下,为着害怕冻死,挤做一堆,等待着粥棚放赈。
段勤收拢下狗皮大衣,其实自己家藏着上等狐皮,但自己毕竟只是管家,穿出去不好,只能穿这个了。
到了茶馆,才要上台阶,突然听到清脆的一声,有东西咕噜噜滚到自己脚边,段勤低头一看,差点被滚到脚边的银元宝给晃花了眼。
银子本就惹人爱,这看着就极干净一枚新元宝,就更是让贪财的人心下一喜。
听到身后又有人走来,段勤来不及去捡,忙用脚将这银元宝给踩住,等身后的两个客人说笑着走进了茶馆,才连忙低头捡了,看向四周,无人发现这一幕,忙将银子放到了怀里。
银子一入怀,原本的不安,竟一下消散了大半,段勤原本还绷着一张脸,此刻也不禁乐了。
“嘿!莫非这是注定该着我发一笔小财?财神爷在提醒着我,是我误会了?”
这样的念头一冒出来,真是压都压不住,毕竟这临到年关了,都希望能积攒更多喜气,谁愿意相信自己是要倒霉了?
段勤刚刚发了一笔小财,高兴着往茶馆里走,才走到自己一直都会坐着的位置,就看到了一个熟人——齐王府的陈管事。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之前几次见面,二人都还算相谈甚欢,可这一次,四目相对,段勤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因捡到金子而消散的不安,竟又冒了头。
“也许我根本就不该揽下这件事,不该干当联络的棋子。”段勤的心底甚至突然之间升起了这样一个念头。
“我当管家,又不能升职,就算给老爷办成了这差事,也就赏个几两银子,我差这几两银子?”
“我是不是鬼迷心窍?”
段勤也算是个当机立断的人,既这样想了,就打算今天就将事情说清楚了,以后不来了。
才一开口,突然就情不自禁,说:“齐王之意,我家大人已经知道了,以后必奉齐王之命……”
话一出口,虽很低,但段勤连冷汗都冒了出来,心中亦大惊:“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莫非是中了魇镇之法?”
原本还是正常人模样的陈管事,在他此刻眼里就仿佛是妖怪一样,让他连继续待在一处都不愿了,顿时转身就要走。
不过才一转身,就看到了数个甲兵堵住茶馆的大门,手按长刀,煞气逼人。
“这就想走了?”一个人站着,冷冷喝道:“拿下!”
这尖细的嗓音,让段勤一下子就认出了下命令这人的身份:这是太监!
“冤枉,冤枉啊!”段勤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两个甲兵一把按住,重重两脚,顿时跪了下去,只有惊慌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