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君啊先君,你可曾看到了?
你必生之愿,君上他已经代你达成了呢!乾天山城内,如今是万人爱戴。现如今,也即将一统东临!
我乾天山天狐宗氏,亦是鼎盛之时!
臣这一生,再无撼事。只愿代先君,助君上,守住这片得之不易的基业!
不过还需等等,君上还未荡灭上霄,故此仍存变数,不能得意忘形。
邱为则是神情默默,依旧是一道道军命发出。看似镇静如常,可却全然未曾注意,自己的衣袍,已经被他那因心绪激荡而爆裂开的气劲,撕出数个破口。
这时却忽有所感,望向了东北处。那是上霄山,所在之地——
这股气息,好强!远传万里,也仍有如此声威,似乎是九阶之上?
这念头才闪过,邱为眼眸深处,就浮起了一丝担忧。
而后下一瞬,就见远处天际,竟是一片黑暗。
同样在看上霄山方向的,还有雄玉与祖人狂。却是面面相觑,面沉如水。
就在方才那一霎那,他二人几乎同时只觉,一阵强烈无比的心悸!
※ ※ ※ ※
乾天山镇乾峰上,那议事殿内。
此时正是喧嚣震天,数百位参议,此时都齐聚在这主殿之中,或是在议论,或是在争吵,一片混乱。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殿下怎就不明白这道理?明知是陷阱,为何还要去上霄山?”
“可恶,若是君上在,又何惧那千城盟?为了一个玄山公主,实在太不值!”
“君上好色,也是多情种子,实在大大不妥。不过这东临诸宗,也太过卑鄙!”
“总之我元家,必定是要奋力死战的!哪怕君上已亡,也要尽起私军,与他们斗上一斗!”
“可曾想好?诸宗势大,若到不得已,还需慎而又慎?”
“慎什么慎?我族受先君君上两世大恩,自当效死!”
“算来我也是乾天新臣,可若是真要换一位城主,却是死也不愿。换作其他,可有我这样的人,说话的机会?”
“可如今大厦将倾,不愿也是无法!”
“该死!这飞海城也叛了,我就知这些人靠不住!”
“那乐清城主,更是可恶!居然要我等不战而降,更斩杀我乾天驻派之官吏,以头颅祭旗。实在可杀!”
“可恨!我这便回去,尽起私兵去平叛!大不了,与他们拼了!”
任博是老神在在,坐在殿内的主位之旁。对这殿内的议论,全不在意。
心中早有底气,自然是可以安坐如山。半个时辰之前,从上霄山那边传来的消息,也使他心内,彻底安定下来。
而今只需静静等候,宗守大胜诸宗的消息传回便可。
这胸中虽还有些担心,不过却已经在思量着,该如何调动诸地的粮草物资。支持诸路大军,继续征战。
首先是扫除叛逆,扫荡东临,也需同时进行。
天授不取,反受其咎。如此良久,绝不能错过。迟则生变,拖延不得。
正这般思忖着,旁边却想起一声苦笑:“丞相这养气功夫,当真是了得。乾天存亡之际,却依然如此镇定自在,许书却没这本事,如今是坐立不安,忐忑不已!”
任博斜眼望了过去,只见说话之人,却是参议许书。这议事殿内,二百人族参议的首领之一。
笑了笑,任博并不去理会。许书却又再次询问:“方才间丞相接到了一张信符,可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双目如刀,逼视过来。任博微微犹豫,还是摇了摇头。
那信符中的内容,本身并无不可告人之语。
只是即便他说了,这些人怕也是不信吧?
说他们君上,已经领四千血云骑,已经在上霄宗大胜?诸宗凑出的千二六阶道兵,甚至还未照面,就被挤垮。这些话听来,岂非是天方夜谭?
只怕连血云骑,到底是何来历,这些人都未必能知、
即便以他的博学,也是翻书之后才知晓。
这时殿外,又有两道金芒陆续降下。任博先是接过其中之一,而后是风轻云淡的一笑:“邱庭柱已经击破千城盟主力,斩杀百万,如今正在追击——”
一句话,使这参议殿内,再次沸腾。任博接着,又抓向了另一信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