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玹看着他暗自挑衅又故意炫耀着,心里似燃了一把火,不知是想烧了凌肖尧,还是想烧了他手中那个水云槿亲手做的草环,总之心里很是烦闷,脚下一动,水云槿还没到近前,人已经被他拉着下了山。
凌肖尧面色含笑,依然是那副温温凉凉的模样,微风吹起他的青丝,青丝如一匹黑色的锦缎铺染开来,他看着那处,早己没了人影,依然没收回视线,须臾,他将自己编好的草环给了身边的年轻女子手上,抬脚也下了山。
那个接了他草环的女子满脸通红,显然是受宠若惊,刚刚对着水云槿也是春心微漾,这会对上凌肖尧那可是痴迷了。
一路上不停,刚回到主院,皇甫玹便扬手打发了身后跟着的人,水云槿连口茶都没来得及喝上,就被他扯住抱在怀中,眸光沉沉,语气沉沉,“我的呢?”
“什么你的?”水云槿一时被他问糊涂了。
“手倒是挺巧的,怎么没见你送我什么东西,亏我衣不解带地侍候你,你良心被狗吃了!”皇甫玹眉眼凝着一抹化不开的阴郁,只是那语气着实酸得紧。
水云槿无语,这又跟她的良心有什么关系,可她也听出来了,皇甫玹这是在意自己编了个草环给凌肖尧,这也值得他郁闷,这男人越来越孩子气了!
她拧眉无奈笑道:“一个破草编的帽子也值得你吃味,还说我没良心,那只是逗小孩子玩的,其实我早就想好要送你一个既特别又有心意的东西。”
皇甫玹闻言脸色果然回暖,嘴角微微上扬,墨玉色的眸子上下打量着水云槿,无声地在提醒着什么。
水云槿瞪他,他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耍流氓。
“既然要送当然得是我最想要的,你说呢?”皇甫玹眉眼飞扬,低头俯在水云槿耳畔温言细语着。
水云槿又羞又恼,耳根蹭地就红了起来,不知是他故意吐出来的气息太过炙烫,还是他话里的企图太过明显,总之她觉得这个男人没救了,而她…会被脱掉一层皮,眼前的笑脸太过明晃,她哼了声蹭地起了身,怒冲冲地在桌前坐下,恼道:“我饿了!”
皇甫玹笑着扬了扬眉,心情由阴转晴,起身也跟着走了过去,嘴里不忘道:“将早膳端上来。”
守在门外的何管事领着两个丫鬟这才进来。
早膳很简单,白粥配上几碟小菜,野菜做的点心,还有山上的果子,简单不失营养。
水云槿大病初愈,这样的清淡搭配自是对她的味口,一碗粥下肚,扬头正想夸赞何管事,就听他恭敬地笑道:“早膳是公子亲自做的,属下只是奉命端上来。”
闻言水云槿一怔,疑惑的眸子看着身边的皇甫玹,“你做的?你什么时候还会做饭了?”
皇甫玹淡淡地撇了她一眼,“就在你陪着别的男人有说有笑时,做好了不止还要满山找你云大公子!”
水云槿一噎,好吧,当她这句话没问,这个小气又记仇的男人!
水云槿女扮男装,对外宣称自己姓云名澜,整个谷里的人都知道。
“前两日主子病着,属下便没让人来惊扰,等再过两日主子大好了,应该召谷中所有人拜见一次。”何管事在旁恭声提醒着。
水云槿点头,是该如此,开口正欲说什么,就听皇甫玹扬声道:“咱们也该回去了,你也不能一直留在谷里。”
水云槿蹙眉,的确不适合在这里逗留太久,京里有太多关注她的人,也不知这人是怎么跟爷爷和母妃解释的,还有皇上和庄贵妃那里……
这里的一切基本上算稳定下来,只是她对下面的人还不太放心,总想着还要观察一段时间,心里有许多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一时有些犯难。
皇甫玹似乎知道水云槿心中所想,扬眉淡淡道:“你若是不放心,便留个可靠之人下来暂代你,有什么事传递消息就是。”
水云槿闻言扬眉,这也不失为一个两全之策,只是这人有此提议,不会又在打什么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