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面,张氏兄弟也是摩拳擦掌,兴致勃勃。
这两个月里,他们两个出宫的次数明显比以前频繁的多,有时一起离开,有时分别离开。进入夏季后,武则天厌食渴睡,平时常在飞香殿、丽春台乘凉,也不大召他们侍寝或歌舞,因此都很痛快地准了。
这一天两兄弟又是一起请假离宫,对武则天言明明日一早自去校场会合,武则天明日大阅,需要起个大早,今晚要好好休息,于是对两个最宠爱的小情人儿的要求慨然应充。
两兄弟兴冲冲地出了宫,马上向家里赶去,张昌宗这两个月出宫虽然频繁,却几乎没有回过家,张易之倒是回过去几次,也只是向母亲问过安便匆匆离开,今日却是要回家住的。因为明日一早要同去千骑营,所以张昌宗也没回自己府上,而是去了张易之的家。
二人匆匆到张府直趋内宅,张易之向内宅管事婆子笑吟吟地问道:“我阿娘呢?”
管事婆子道:“郎君回来的正好,老夫人近些日子郁郁寡欢,进食也不好,终日愁眉不展,奴婢请了医士登门看过,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什么?”
张易之一听大为紧张,也顾不得跟管事婆子生气,急急就往母亲寝室处走,张昌宗连忙劝道:“五郎不必着急,想是夏日炎热,大娘厌于饮食。”张易之也不说话,只管急急赶往母亲住处。
到了阿藏夫人住处,张昌宗留在外面,张易之独自闯了进去,阿藏夫人的贴身丫头燕儿本在房中伺候,因为母子俩要说话,也被赶了出来。
张易之见老娘确实消瘦了些,容颜有些憔悴,不禁暗恨自己粗心,上次回来探望母亲,竟然不曾看出母亲身体不适。
张易之赶紧探问母亲情况,阿藏见了儿子,依旧愁眉不展,长吁短叹的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却始终说不出什么来,张易之问的急了,阿藏夫人干脆一翻身,面朝榻里而睡,不理他了。
张易之见状,一撩袍袂,跪在了榻前,一个头叩下去,便哽咽起来:“娘亲落落寡欢,皆是儿子的罪过。如果儿有哪里做得不好,未曾尽到孝道,还望母亲训斥孩儿,万万不可折磨自己,否则儿子真要惶恐死了。”
阿藏轻叹道:“我儿一向孝顺,哪有做得不妥当处。为娘有所不喜,并非因为我儿之故,你不必为此自责。”
张易之道:“那就请母亲言明,究竟为了何事不喜,只要不是摘那天上月亮,儿子一定为娘亲做到。”
阿藏夫人幽幽一叹,又不言语了。张易之急了,沉声道:“儿子愚钝,难以猜测母亲心意,还求母亲告之孩儿!”说罢咚咚地磕起头来,大有阿藏不说,他就要一直叩头不起的意思。
阿藏夫人听着儿子“咚咚咚”地叩着响头,终于不忍,急急坐起,流泪道:“我儿快快起来,这都是娘亲的错,实与我儿没有半分关系。”
张易之急得肺都要炸了:“娘亲告诉儿子,儿子才好为母亲宽心解难啊。”
“为娘……”
阿藏夫人欲言又止,以手掩面道:“这事儿你叫娘亲如何启齿?你要知道便去问燕儿吧。”
张易之听了,腾地一下跳起来,拔腿就往外走,燕儿正在院中候着,张易之风风火火地闯到院中,戟指点着燕儿,怒喝道:“贱婢!叫你侍候我娘,本是对你的信任,怎生惹得我娘不快,还不快快招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