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若梅的女子没有回答段缨络的问题,反而颇为警惕地望了顾夕颜一眼。
段缨络微怔。
若梅直言不讳地笑道:“祖师姑,我们还是到隔壁说话吧!”
段缨络有点歉意地望着顾夕颜笑了笑,道:“姑娘,你,你先休息一会。我去去就来。”
顾夕颜能理解。
她们毕竟是同门,又说的是些辛秘之事。
她笑着点了点头。
修罗门的人出去了,顾夕颜却狠不得自己能变成一只小蜜蜂,嗡嗡地飞到隔壁去。
她一直待到天色全黑了下来,段缨络才推门而入。她的脸色有点凝重,道:“姑娘,你准备准备,我们过一会就走。”
顾夕颜急急地道:“出了什么事?可是齐灏的情况不妥?”
段缨络犹豫了一下,道:“齐灏的弟弟齐潇带着林永昭现在在陵州,把齐毓之留在了雍州燕国公府主持大局,袁泽寰在高昌还没有回来……整个格局对齐灏很不利。我们综合修罗门传出来的消息,恐怕齐灏的情况不乐观,所以齐潇才急急赶了过来。为的就是以防万一……齐潇可能会取而代之!
顾夕颜颤颤抖抖半晌没说话。
段缨络道:“我们要从伏牛山抄近路赶往陵州……”
顾夕颜抬起雪白地脸。目光幽幽地望着段缨络。
段缨络被她望的心中一颤,道:“你,你怎么了?”
顾夕颜突然一笑,凛冽而惨然:“我跟着你走就是!”
段缨络觉得她的样子有点奇怪。还是有点不放心:“可是身体觉得不舒服?”
顾夕颜摇了摇头,说:“只是累!”
段缨络微笑着:“这段时间苦了你了。”
顾夕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副强打起精神的模样:“我们快收拾吧!你们约好什么时候了没有?”
纷纷扬扬地鹅毛大雪象棉絮似地从空中飘了下来。若梅带着她们在驿道旁的一个凉亭里等着带他们进入伏牛山的人。
不一会儿,苍茫地大地上出现一个小黑点,若梅语气中带着兴奋:“祖师姑,是福伯。”
几个起落间,一个人影停在了凉亭外面。
那是一个年约六旬的老者,戴着毛茸茸的皮帽,矮小的身材。面红如婴,目光炯炯,神采奕奕。
他上前作了一个揖,恭敬地喊了一声“十二姑”
段缨络矜持地笑道:“福伯!这次辛苦您了!”
福伯恭顺地道:“十二姑可别折煞老夫了。首发”
两人客气了几句,
段缨络又向福伯介绍了莫大夫和**峰。顾夕颜这才知道,原来莫大夫叫莫子期。
福伯听到莫子期的名字时,只是很礼貌地向莫子期行了礼,而听到段缨络介绍**峰的时候,却很仔细地打量了他两眼。
至于顾夕颜,段缨络没有提,福伯也很识实务地没有问。
大家在福伯的带领下顶着冽凛地寒风走进了凉亭旁的树林,若梅站在凉亭里一直目送她们,直到身影不见。才转身离去。
茫茫大雪依旧下个不停,很快就将凉亭边的脚印掩去。
段缨络早有准备,和顾夕颜换上了男装,头上也戴着毛茸茸的帽子,腿上穿着兽皮做成的毛靴。用棉布把脸都缠住了。只留下一双眼睛。尽得如此,顾夕颜走了一段路就觉得有点吃不消了。
福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从背上解下一个负重地背篓,放长牛皮带子,递给**峰:“当成竹篓背着她走。”
**峰望着顾夕颜,目光平静。
顾夕颜没有客气地坐了上去。
以她的身体,根本就吃不消这样的天气。
段缨络毫不奇怪地给顾夕颜披上一件披风,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峰、莫大夫还有福伯,三个人轮流做“担夫”。雪越下越大,天地间茫茫地一片。
在福伯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到了一个山崖。
福伯领着大家进了山崖下的山洞,山洞里还有些干柴,**峰升了火,莫大夫御下背后的行囊里,找出一个铝壶来塞了雪水烧了一壶热水。
段缨络受到了上次的教训,从腰间解下水囊让顾夕颜喝:“虽然冷点,但不至于拉肚子。”
顾夕颜从善如流,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囊里的冰水:“从这里到伏牛山要走几天?”
福伯笑道:“这里就是伏牛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