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齐懋生脱鞋上了炕。转载自我看_
顾夕颜道:“我们想,优先收养那些父亲战死在沙场的燕地孤儿,有了余力,再慢慢地扩大范围。你们的户藉不是管得挺严的吗,能不能帮帮我们,把属于这种情况的孩子送到我们慈心孤儿院去。”
这几年,齐懋生一直很支持顾夕颜做这些事。
安置那些亲人为燕地战死的孤儿寡母所产生的影响,完全超出了齐懋生的预想。它不仅解决了一些府衙里不好解决的问题,而且还让军中的一些士兵对于这种做法生出了感激之情,觉得自己出了什么事,家里的人会有人安排和照顾,上阵杀敌更勇猛了。这几年,燕军所到之地,赢多输少,与此也不无关系。
想到这里,齐懋生沉吟道:“夕颜,关于这件事,我仔细想过了。我想,派齐渠专门负责这件事,以齐府的名义和你们一起办这事,你看如何?”
如果能得到官方的支持,做起事来自然就事半功倍,不过,这件事,还是要和梁掌珠她们商量商量,这几年,自己虽然出了不少主意,但具体的事务,还是梁掌珠和韩氏、小崔氏在负责。
顾夕颜思忖道:“这主意挺好的,我和梁掌珠说说,看什么时候大家都有空,坐下来好好的谈谈,看怎么个合作法。”齐懋生神色端凝:“这件事,关系重大,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与其我们出钱出力出人却让基督教的人得了便宜,还不如索性我们自己来做。”
自从韩氏和白神甫联系后,白神甫就派了顾日沉专门负责和韩氏联系,把他们的一些经验告诉韩氏,又帮助韩氏筹建了第一间慈心孤儿院,还派了几个教会的姐妹帮韩氏进行日常的管理。虽然大家都很低调,但基督教的名声还是渐渐传播开来。有很多人开始信教,也开始受基督教教义的影响到孤儿院去做义工,这样一来,解决了人手问题,却留下了更大的隐患。今年过年的时候,光明观的观主就亲自来拜访顾夕颜。要求她阻止这种“歪教邪说”,三月间,九峰就发生了一起道教信徒和基督教信徒地流血冲突。这件事,还惊动了远在晋地陵州督战的齐懋生,最后由齐炻出面,才没有让冲突更进一步的升级。
对于齐懋生的担心,顾夕颜自然是能够理解的。她正色地点头:“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会很慎重的。”
两个大人正襟危坐地说话。暾哥坐在中间,看看母亲,又看看父亲。觉得自己受了冷落,跳起来就去推搡顾夕颜:“姆妈,姆妈,还有我呢!”
夫妻俩人闻言,俱都一怔,然后又大笑起来。
顾夕颜抱着暾哥:“是啊。是啊。还有我们暾哥呢!”
暾哥就露出了灿烂地笑容。
看到暾哥欢快地样子。齐懋生也忍不住摸了摸暾哥地头。问道:“下午还要去祖母那里吗?”
暾哥摇了摇头:“祖母说下午不用去。让我歇会。但是每天早上要很早就去。让段姑姑陪着我去。”
段姑姑。就是段缨络。自从暾哥开始跟着魏夫人习武后。顾夕颜就派她去陪着暾哥。一来是段缨络懂这些。有什么事。可以问问她;二来是段缨络身手比一般地婢女要快得多。在暾哥身边。可以防着一些意外。
齐懋生点了点头。正欲说什么。就听见杏雨隔着帘子道:“少夫人。奴婢来舀腰牌……这湖州地莲藕要赶快送到花生胡同去才是。”
“你进来吧!”顾夕颜道。
自从去年夏天熙照从淞江以北全面退兵以后,这江南的东西都变得极其珍贵起来,湖州的莲藕,是刘家送来的,只有一小筐。顾夕颜特意让人送几斤去花生胡同给齐毓之他们的。
虽然徐夫人不在了。但在别人地眼里,他们还是一家人。顾夕颜时不时地派人送些吃食、锦帛去,既可以堵住那些说闲话人的嘴,又可以了解齐毓之夫妻过得到底怎样。
杏雨俏生生地应了一声,撩帘而入。
她今年都二十一岁了,是顾夕颜身边的大丫头,跟着顾夕颜地这几年,居移体,养移气,身上有股端庄凝重的风礀,单单这样走出去,俨然哪家的千金闺格,任谁也不敢说她是个婢女。
三年前,顾夕颜就到处给她找婆家,不是她瞧不上人家,就是人家瞧不上她,这样一来二去的,就担搁下来。顾夕颜倒是很犯愁,杏雨却掩嘴笑道:“这种事,就象少夫人说的,要讲缘份的……说不定,我就是个一辈子服伺少夫人的命。”
顾夕颜想想,也是。这个时代,不兴离婚那一套,大多数人都凑合着过,要是万一合离了,男子没什么,女子却是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的,与其冒冒然地把她嫁了,还不如就等个缘份。
顾夕颜舀了腰牌给杏雨,杏雨曲膝而去。
齐懋生就道:“玉官那里,你也不用这样上心。”
顾夕颜不以为然地笑道:“家里也只有这几个人了。我做我应该做,至于他们,随便吧!”
齐懋生就关心地问:“他们两个,还那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