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紫衫女关门闭户躲入青玉车中,陈寻无奈的将聚灵伏元阵捡起来。
李余走过来,踞地而坐,伸手在地上写出一行字:“此女什么来头,怎么会有元武侯府的降龙桩?”
陈寻抬头看了一眼吞吸灵气的盘龙铜柱,心想这法器竟然还有这么响亮的名字,在地上写了四字:“或偷或抢……”
李余瞠目结舌,他活了一百多岁,还没有见过能进元武侯府偷东西或抢东西的人。
而紫衫女抢了降龙桩,都已经叫元武侯府的人盯上了,不想着赶紧跑路,竟然还想在此落草为寇,脑子里到底搭错了哪弦,李余也实在是想不透。
陈寻猜想,紫衫女不是不想逃,很可能元武侯府对这根降龙桩有特殊的感应,除非紫衫女逃回山门,或者将这根降龙桩丢掉,不然元武侯府总有办法找到她。
既然如此,紫衫女还不如不逃。
元武侯府或有晋入元丹境的人物,而之所以令姜行空率众追赶紫衫女,没有派出更厉害的角色围杀紫衫少女,很可能是忌惮紫衫少女背后的师门。
修士在晋入还胎境中期以后,直至寿元将近,容颜都不会再蓑老,故而很难从容貌判断修士的年龄。
李余看着仅有六十来岁,但他身为纪烈的同门师兄,实际上都有一百一十岁的高龄。
紫衫少女看着心思玲珑剔透、反复无常,但陈寻直觉她的年龄不会太大,可能就二十岁左右。
紫衫少女如此年轻,就晋入天元境中期,其背后的师门又将是何等的高深莫测,怎么可能不叫元武侯府有所忌惮?
即使是姜行空追赶紫衫少女,似乎也未敢下辣手真将紫衫少女怎么样。
真要将其背后的师门惹出来,谁知道会是怎样的滔天祸事?
陈寻看李余愁眉苦头的样子,猜想他或许也在猜测这紫衫少女到底是什么来头?
陈寻心里则在琢磨利弊,考虑有没有必要再滴水不漏的将行踪掩藏下去。
就目前的势态来看,沧澜学宫、玄寒宗、夷山宗等家的注意力都已经从玉柱峰转移开,他们更相信他手里除了从元武侯府换得的天量炼器材料之外,还有一两件得至秘密的宝物,但绝想不到玉柱峰下所藏是能叫整个云洲都为之疯狂的虚元秘殿。
而陈寻此时就算露出行踪,也不用太担心沧澜学宫、玄寒宗、夷山宗等势力会大举杀上门来,毕竟沧澜学宫、玄寒宗、夷山宗疑心甚深,更可能会猜疑这或许是敌方设下的圈套。
陈寻更担心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露出脸的青阳子。
他在夔龙天图上造假,唯一有可能看出破绽的就是青阳子,而青阳子也更想知道他到底从秘窟得到什么好处。
陈寻这两三年东躲西藏,主要躲的就是青阳子。
与姜行空一战,陈寻硬接三招,几乎被打成废人,但也给他强烈的信心。
他只要晋入还胎境中后期,能炼洗开辟九条灵脉,玄冰火湖能储存更多的灵力,能够施展青焰莲爆、雷音剑诀等强大的术法剑诀,能将从虚元秘殿带出的数樽守殿战兵修复一二,能随时布下四柱山河阵御敌,就算青阳子找上门来,他也不会没有一战之力。
想到这里,陈寻悄然走到石殿后面的解落,张口将第二只小乾坤袋从腹中吐出来,然而小乾坤袋刚落入手中,一道微风从身后拂来,下一瞬,这只小乾坤袋就已经落下紫衫少女的手里。
“哈哈,我就猜到你们干打家劫舍营生的,必定狡兔三窟,”紫衫少女掂量着那只小乾坤袋,有着说不出的得意,招手问道,“你还有没有私藏了,不要让我动手搜啊!”
陈寻垮着脸说道:“大当家,你这真是冤枉死我了。我就想着大当家手里头可能比较紧,就想着将最后这点私藏拿出来献给大当家壮大山寨、招兵买马,其他是真没有了。而且大当家要在这里开宗立派,也总得讲点规矩,弟兄们的财物,大当家以后可不能随意就抢啊,不然叫我们以后还怎么招兵买马啊?”
“你负责抓人过来就成,不愿意入伙,砍条胳膊,还不愿意入伙,把头割下去,你还怕招不到招不到兵马?”紫衫少女不屑的说道,将小乾坤袋丢给陈寻,“你解开让我看看里面有什么破东西……”
陈寻将四柱山河阵从小乾坤袋里倒出来,无奈的垮着脸说道:“这是前两年有个书生路过这里,将这套法阵送给我。”
“送给你的?”紫衫少女笑了起来,拍了拍陈寻的肩膀,“那你想办法,让过路人多给寒子送些礼物过来,也省得大家出去打家劫舍太辛苦了。”
“这是四柱山河阵啊,”李余是识货人,走过来将四根小型降龙桩跟阵盘捡起来,说道,“元武侯府世封元武郡,其先祖从帝室得至宝山河镇魂阵锁元武城苍龙岭,三百年前,元武侯府有一位太上供奉,犹擅炼制法阵,在山河镇魂阵的基础之上,炼制许多厉害法阵,四柱山河阵是较为常见的一种,一些中小门派通常都会倾其所有,也要从元侯府换这四柱山河阵……”
李余随身最厉害的那件古铜镜法器,毁于火凤焰海阵前,此时看到厉害的法器都会爱不释手,俄而就有发现,讶然说道:“这四柱山河阵竟然还没有祭炼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