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随口又问道:“师兄,这老头好玩的紧,肚子里生了柴烧火!”
陆庄主道:“那你又不懂啦,这是一门厉害之极的内功。”
黄蓉道:“难道他嘴里能喷出火来烧死人么?”这句话倒非假作痴呆,黄蓉只是在与自家爹爹、七公还有岳子然呆着时间长了,各种各样功夫都听说过,唯独裘千仞这般古怪功夫,她确是极为纳罕,不知道待会儿悲酥清风会不会不起作用。
陆庄主道:“火是一定喷不出来的,不过既能有如此jīng湛的内功,想来摘花采叶都能伤人了。”
黄蓉又是暗自撇嘴,心中腹诽这老头儿倒有些本事,怪不得然哥哥会打他不过。
虽然不知道这裘千仞到庄上来有何事,但陆乘风知道这些江湖高人最在意自己的名声,并不会无故刁难他们的,所以还是将所有的心思都用来对付自己即将到来的梅师姊身上。
那陈玄风因为双腿已瘸,《九yīn真经》上的很多功夫是施展不出来的,梅超风双目虽瞎,但以耳代目的高手在江湖中不知凡几,因此他对于梅超风也是颇为忌惮的。当下命陆冠英传出令去,派人在湖面与各处道路上四下巡逻,见到行相奇特之人,便以礼相敬,请上庄来;又命人大开庄门,只待迎宾。
黄蓉则一下午没事,只在陆乘风的书房周围转悠,奈何陆乘风对于她这位小师妹着实放心不下,紧紧把守着书房,不让她靠近半步。
到得傍晚,归云庄大厅中点起数十支巨烛,照耀得白昼相似,中间开了一席酒席,陆冠英亲自去请裘千仞出来坐在首席。黄蓉与石清华坐在了次席,陆庄主与陆冠英在下首相陪。
陆庄主敬了酒后,不敢动问裘千仞的来意,只能彼此之间说了些废话。酒过三巡之后裘千仞又说起功夫来,黄蓉这时见他们相谈甚欢,没有注意到自己,忙给众人打了个神sè,然后偷偷的在桌子打开了悲酥清风的瓶塞。
在场的人少有人察觉,裘千仞与陆乘风这时表演了一番碎砖头的功夫之后,又已经说了一通,将天下东邪西毒南帝北丐的武学挨个评论了一番。
黄蓉回过神来,听他说到她爹爹时言下颇有轻视之意,不禁气恼,笑吟吟的问道:“那么老前辈将这五人一一打倒,扬名天下,岂不甚好?”
裘千仞道:“王重阳是已经过世了。那年华山论剑,我适逢家有要事,不能赴会,以致天下武功第一的名头给这老道士得了去。当时五人争一部《九yīn真经》,说好谁武功最高,这部经就归谁,当时比了七rì七夜,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尽皆服输。后来王重阳逝世,于是又起波折。听说那老道临死之时,将这部经书传给了他师弟周伯通。东邪黄药师赶上口去,周伯通不是他对手,给他抢了半部经去。这件事后来如何了结,就不知道了。”
黄蓉脸上笑意盈盈,心中却有些惊讶,暗道这老头知道不少,却不知那半部经书却又给黑风双煞盗了去,而周伯通正被爹爹困在岛上呢。
黄蓉又说道:“既然你老人家武功第一,那部经书该归您所有啊。”
裘千仞道:“我也懒得跟人家争了。那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四人都是半斤八两,这些年来人人苦练,要争这天下第一的名头。二次华山论剑,热闹是有得看的。”
黄蓉道:“还有二次华山论剑么?”
裘千仞道:“二十五年一世啊。老的要死,年轻的英雄要出来。屈指再过一年,又是华山论剑之期,可是这些年中,武林中后起之秀着实不多,我能知道也只有一个罢了。”
“谁呀?”黄蓉好奇。
“南岳衡山岳子然。”
在场顿时一静,各自对视一眼。
陆乘风素来不知岳子然来历,此时听了自然用眼神向黄蓉探寻过去。
自在居的人却是对裘千仞有了些改观,只道他与岳子然虽是不死不休的仇敌,但对岳子然的武学还是颇为佩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