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并不是合成，而是如同亲自录的，清幽而带着古韵。

一股子如同被火焚烧过恶臭就算隔着车也能被夏秋嗅到，黑夜深沉，想到刚才那些注视和那些疲惫又有些木然的脸，夏秋觉得她大概猜到身后在发生什么。

夏秋向车窗外的反光镜看。

明亮的服务大厅，几束探照光在大厅上方，林旬服务站，大片黑红而污秽的火焰从地底升起如同一双双手抓着服务站留下的人，青白而痛苦的脸色，挣扎逃跑。

但无形的结界好像笼罩在服务站周围，他们的脸贴在那空气上因为痛苦而挤压变形，张着嘴，那惨叫却又一点都传不出来，无声无息。

“他们早就死了，那些不过是怨魂残片。”

薄莫宁开口。

这时别克已经重新上了高速路。

从反光镜向回望，夏秋发现刚才的服务站已经消失了，身后的高速路又长又笔直，一直延伸过来，根本没有什么林旬高速站。

“怨魂残片，是什么……”夏秋收回视线，低声问。

“死在意外中的人被特殊磁场束缚在临死前，无限重复着临死前的情景，在中国，人们对他们还有一个称呼，就是地缚灵。”

“地缚灵浑浑噩噩，只会凭本能行事、寻找替死鬼，刚才那大巴车上的人也是命格轻，竟然闯进了这样的地方，如果再晚走一步，恐怕他们也得永远留在那儿。”

“哥，那你知道有问题还得开过去！”想想刚才那种冷飕飕的感觉，或许是之前被千年女鬼差点杀死，这身体对那种阴森的鬼气格外敏感也格外厌恶。

“没有冷却液了啊，让你跟着我，你要留在那儿发呆。”薄莫宁说得随意。

“可是，那大巴上的人在服务站吃东西了，鬼的东西人也可以吃？也可以用？”夏秋忽地想到。

“那也没什么，只是拉几天的肚子，死不了人。”薄莫宁漫不经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