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突破叹息墙,已经有三只装甲蝎撞断了自己的尾巴,她们从生产线上下来的时候显然没有好好下载关于特种护盾的资料,而且对自己的尾巴太过自信——这在装甲蝎中并不奇怪,这群冷兵器狂热者只热衷于钻研怎么砍人或者砍装甲以及有效使用自己的尾巴,对能量护盾这种在她们眼中软绵绵的家伙,蝎子们殊乏热情。
不过今天她们遇上个不软的。
“没关系,只是断掉一截尾巴而已,我们很快就可以给你安一条新的,”一只量产渡鸦带着看上去挺真诚的表情对正在心疼地看着自己尾巴的蝎子士兵说道,“然后你还可以继续用它抽一个母舰级的刚性护盾。”
看在这只渡鸦语气里真有那么一丝丝真情的份上,我就当没听见了。
心眼不怎么丰富的装甲蝎听不出来渡鸦的揶揄,只是看着自己的尾巴黯然神伤:“上个月刚换的二十六轴动力锁,坏成这样不知道还能保修不……”
这位给甲壳上抛光打蜡的蝎子小姐,你还挺时髦哇!
我将手放在叹息墙上,正在试验这东西能不能用别的方法破解。
入手之处并无阻力,当自己刚按上去没有用力的时候,感觉仿佛是在触摸水面,轻柔,毫无力量,给人的印象似乎是轻轻一推就可以突破的东西,一点都看不出它竟然拥有可以让物理防御力惊人的装甲蝎都受伤的强度,但随着手上的力度加大,我感觉这东西也在随之“变硬”,这是比较形象的说法。
不管用多大力量施加在这层薄薄的光幕上,它都能产生恰到好处的强度来进行抵抗,当我尽全力按下去的时候,这东西如战舰的正面装甲一般坚固。怪不得以渡鸦的蛮力都撞不开一个小小的缺口。
渡鸦001飞到空中,向着叹息墙几十米高处释放了一枚白热火球,这可以熔穿几十米厚钢板的纯热能攻击在叹息墙上激荡出了一层层的波纹,但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多能量反馈力场在瞬间产生了对火焰的百分之百抗性,渡鸦的攻击被无效化了。
普通的攻击看来对这种高级屏障确实没用,渡鸦们开始商量是不是集合起来进行一次超大规模的奥术冲撞:叹息墙毕竟不是法则级防御系统,它只是一个承受力超强再加上性质有点特殊的高级护盾而已,凝结充足的攻击力就肯定可以搞定它,这个计划从理论上充满了可行性,但一群魔法少女叽叽喳喳计算了半天之后得出一个结论:因为没有这面叹息墙的说明书,我们不知道它的抗冲击值是多少,渡鸦们只能估摸着来,用力过大的话会把整个内城区包括里面的亚特兰蒂斯控制基地烧成灰烬,用力不足,反弹四溢出来的奥术洪流就将干掉整个中城区。
我的想法则是使用虚空能来洞穿这个能量护盾,它也充满了可行性,但令人遗憾的是,后遗症跟上面那个计划一样。
“好吧好吧,没有足够当量的动能武器,大威力的能量攻击又不好控制,”我挠了挠头发,看着前面的半透明屏障和屏障里面黑雾缭绕的最后一片敌土,“我试试干涉这玩意的能量流动,但愿叹息墙的能量流动跟普通护盾差距不大。”
这是个笨办法,但现在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珊多拉也只能点点头让我放手尝试,其他士兵则分散开来警戒,虽然大部分街区已经落入我们控制,可跟深渊作战的时候你绝对不能有一丝大意,因为敌人有能力让世间万物都成为充满敌意的武器。
但就在我将手放在叹息墙上开始分析的时候,天际传来的一阵嘶吼突然打断了所有人的动作。
惊讶地循声望去,每个人都看到了壮丽的一幕:
黑暗的月亮阴影中,蓦然撕裂开一道金色的裂缝,仿佛是它背面的太阳终于击碎了日蚀,释放出无穷光辉一般,威严神圣的金色圣光从裂缝中洒满凡间,中间似乎有圣乐传出。双头的巨大飞龙跟随在圣光之后,冲出了宛若天国之门的空间裂缝,这强大的神性生物用力拍打着翅膀向我们俯冲过来,一边滑翔一边用高亢嘹亮的嘶吼向这个世界宣布:
她又忘了减速!
神族条子五人组,我都快忘了他们几个了。
阿瑞斯呆呆地看着天上那巨大而神圣的身影,低声惊呼:“那究竟是什么!?”
我费劲地拍了拍门板剑猛男的胳膊肘:“那是动能,特大当量的动能——趴下!!”
“呼哩哗啦”一片金属碰撞的声音,虽然不少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立刻听从命令匍匐在地,尤其是哈迪斯为首的亚特兰蒂斯巨人团们,他们卧倒的时候那个动静真跟地震一样。
也有倒霉的,比如某些蝎子兵,面对从天而降的巨大动能,几个脑筋格外死的装甲蝎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我们怎么趴?!”
一群渡鸦齐声大叫:“变成人形!白痴!”
说实话,我觉得为了提高装甲蝎在战场上的悍勇程度,她们牺牲掉的东西太多了,比如脑子。
就在最后一个装甲蝎手忙脚乱地变成人形趴在地上的一瞬间,金色双头巨龙也终于完成了最后的滑翔,“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那百米的巨大身躯就笔直地撞在了叹息墙上,这次我又看见了,跟当初降临阿瓦隆一样,琳还是嘴巴最先着陆的:感谢父神赐予她一副好牙口。
巨龙的两颗头颅不分先后撞在叹息墙上,强大的反馈力场瞬间切换成刚性模式,扩散出一圈圈的光波来抵消外来的冲击,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看到它出现了一丝丝裂缝,但最终,双头巨龙还是未能突破这层屏障,她跟张大饼一样结结实实地贴在半球形的刚性光幕上面,然后刺溜刺溜地滑了下来。
顺便砸坏花花草草无数。
叹息墙仍然屹立不倒,而且看上去,经历了刚才的攻击,它反而更加能量澎湃了。
“真不愧是母舰级别的护盾,我还以为这一下就能撞开了呢。”看着丝毫没有损伤的叹息墙,我咋舌道,珊多拉则早有所料地摇摇头:“这种攻击还是太弱了,毕竟是当时那支科考队最终极的防御系统,怎么可能被一个笨拙的龙神随随便便撞开?”
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顺便木然地看着从远方弥漫的烟雾里面晕头转向出来的神族条子五人组。
就跟上次出场的方式一样轰轰烈烈,我甚至怀疑叮当小队每次降临凡间是不是都要走这么个流程,而冰蒂斯还非要“跟后辈们一起体验做新手任务的时光”地与这群活宝一同行动,她也真是倒了大霉了。
“咳咳,咳咳,刚才那一下真带劲,我觉得下次咱们还是提前跳下来比较安全。”伊尔森连咳嗽带喘的声音最先响起来,他跟莫妮娜互相搀扶着,看上去一副兄妹情深互相依靠的模样,但某个腹黑老妹的毒舌还是立刻出卖了这份温馨气氛:“要是你不介意未来好几天都看着琳可怜兮兮的泪光的话就这么试试,白痴老哥。”
肯瑟一边揉着岔了气的腰一边咳嗽:“咳咳,肾还好,肾还好……”
某个高挑劲爆的身影是走在最后面的,但现在她一下子就冲了过来,然后结结实实地给了我和珊多拉一人一个熊抱:“呀吼~!妾身来帮忙了!刚才让收高速费的给拦住了,叮当给琳办的月票都欠费好几百年了那群笨蛋也不知道充值,最后幸亏妾身出马,我们才从虚空节点收费站过来。”
我万分尴尬地从冰蒂斯那尺寸惊人的温软胸脯里挣脱出来,看着眼前一脸嚣张的银发御姐:“你给把费交上了?”
冰蒂斯一甩头发:“没,妾身拳头大。”
我汗如雨下:“你把收费站拆了!”
“哪能啊,妾身虽然混黑,但也知道听父神的话:我只是揍了123一顿,然后以运送伤员的名义免费过站了。”
你还不如把收费站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