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板,莫要说笑了,你年轻有为,程家米铺交给你,我最放心了。”他等不及了,米或许晒干后能有一半好的,那些要债的人可等不及了,后天是最后的期限了。
“程老爷莫不是健忘了?咱们两个的合约我不是已经单方面违约了,定金不是都没往回要吗?”江沅鹤冷静的说道。
汤小圆则坐在一边,冷眼旁观,静静的看着这场好戏。
程老爷只觉得脸上臊的慌,但不开口自己的那些债就还不上,“当时是我一时糊涂,江老板别生气,咱们这生意还得做下去啊。”
江沅鹤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小口,“做下去,不是不行,但这价钱嘛!”
“懂,我懂,一万五,一万五千两就行了。”程老爷恨恨的咬了咬牙。
江沅鹤冷笑了一声,“一万五千两?程老爷难道还摸不清状况吗?我敢说除了我没人愿意接手你的烂摊子,如果你不想被那些债主搬空了你的家,这个价格就得我来开。”
“你想给多少钱!”
江沅鹤伸出一根手指,程老爷当即就摇头,“不行,不行,一万两银子怎么够呢,就光我程家米铺的那块牌子就值很多钱。”
“那你尽管把牌子拿走,就算我要买,铺子也不能叫程家米铺了,我要一块儿没用的牌子有什么用,程老爷既然不愿意这个价钱,那就请吧,多一文钱我都不会出的。”江沅鹤坚定的道。
“江老板,做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三十年河东山十年河西,我未必没有东山再起之日,到时候……”
江沅鹤摆手,示意他不用再多说了,“程老板日后能不能东山再起我不知道,不过我敢肯定要是你不同意这个价钱,眼前的难关你是过不去了。”
程老板大怒,就因为江沅鹤说对了,“江沅鹤,你欺人太甚。”
“那又如何?”江沅鹤勾唇一笑,无比的桀骜嚣张,看的汤小圆简直要佩服他的豪迈了。
一万两,本来两万两的东西,生生的被程老爷自己作成了一万两,这个亏他可是吃大了,可要是不收下一万两,用不了几天,程家就会被那些要债的人逼的走投无路。
罢了,罢了,“一万两,就一万两。”
汤小圆拿出了八千两银子,不忘再雪上加霜一把,他们夫妻向来都是同心同力,“程老板,本来嘛,是你违约在先,那两千两应该当成四千两的,不过看你也不容易,就算了吧,这是八千两银子,你把契约和收据写好,明日我们就要接手铺子。”
时间不等人,她也怕那些米被捂的霉,酿酒虽然是个好主意,但酿酒的人和技术,他们都没有,梁子荀已经帮忙在京城里寻摸个酿酒师父了,说是已经找到。
不过是昨天下的雨,原来江沅鹤早就做好了打算。
既然要开酒厂,就要人手,这次就不是女的了,得要有力气的男人,依着江沅鹤的意思还是在村子里找,知根知底,又能帮助乡亲们何乐不为。
江家招男工的消息刚一放出去,就来了很多人报名,牛春花不能再去做腊肠了,就想着让江老二去干活,挣些钱回来,当时江福远让他们种花,他们不肯,现在看看那些花农整天开开心心的,比种地还轻松呢,而且赚的还多,这可是个好活儿不能错过了。
江老二要来赚钱,江沅鹤也不好拒绝,但汤小圆把丑化说在前头了,先去干一个月,要是不适合,那么不管是谁都一并辞退了。
有了牛春花的前车之鉴,江老二自然不会偷懒,但拿着跟大家一样的工钱,他心里有些不舒坦,好歹他也是江沅鹤的亲二叔,怎么也给个管事的当当,他话里话外也透露了这个意思,但江沅鹤和汤小圆两个人谁都美接茬。
往往背后捅你一刀的都是那些所谓的亲近的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江沅鹤便让汤小圆一个人管着留芳阁和圆味楼两个铺子,其实两个铺子已经开的很平稳了,有什么事儿,小五和八宝也都能应付一二,实在解决不了的,做不得主的,再去麻烦汤小圆也不迟。
“三十文一天,二叔要是愿意去,不觉得委屈就行。”江沅鹤说道。
“三十文一天?”江老二皱起眉头,“大郎,我是你二叔,平时少不得要帮你经管着那些工人,一个月才九百文是不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