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夫人觉得汤小圆也太过分,如此重大的事儿居然去问一个半大的孩子,汤小圆见她连上阴郁之色,便毫不客气的问道:“宫夫人可有觉得不妥?”
“既然县主问了,那我便说了,这么重要的事儿居然去问一个孩子,县主实在是……”
实在是太轻慢了你吗?汤小圆微笑着看了她遗言,“这事儿三郎本就是苦主,我这个当嫂子的怎好替他做主,若他觉得一间宅子加上宫小姐亲自登门致歉解了他心头之气,那此事便作罢,若是他觉得还有不妥,自然要按着他的想法来了,您说是吧,宫小姐?”
宫羽因为刚刚给这些人跪下心里快要炸开了花了,然而牧哥哥却让自己要这么做,不然后果会更严重,她刚刚在跪着的时候变誓,有朝一日要这些人统统的给自己跪下,永远也不能抬起头来。?
宫羽扬眉,敛去了嚣张,“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还要我们怎么样,我要是知道他是你们的人,我才不带他走呢,再说了我不是也没把他怎么着呢!”
久不话的江三郎,之前全凭汤小圆做主,他心里清楚地很,大嫂绝对不会让他吃亏了的,如今既然让他说话,那他便说说,听那宫大小姐的意思,还是不知悔改,江三郎的脸上涌现了与他的年龄不符的沉着冷静,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缩小版的江沅鹤,加上二人又是堂兄弟,眉宇间有五分相像。
只见他冷笑出声:“按照宫大小姐的意思,合着我娘的那些眼泪白流了是吧?她的那些担心也是活该?若是这个意思,不如宫小姐让我也带走两个时辰,我同样毫不伤的把您送回来,怎么样?”
整人的法子他有的是,不动手就能让她吓破胆,只要她敢点头,他便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折磨。
想当然宫羽也不会点头,被江三郎的话赌的乖乖地闭上了嘴,宫夫人是再也不敢小看一个半大的孩子了,这江家的人不管大小都是人精,十几岁的孩子说起话来有板有眼,还有那眼神,看了让人浑身不自在。
“三公子,羽儿她不是那个意思,咱们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你那小姨不也是我们宫府上的人吗?大家都是亲戚,撕破了脸皮倒要叫旁人笑话。”
汤小圆端起茶杯,轻轻的吹了下飘起的茶叶,笑着提醒道:“清颜姑娘好像一直住在外面,也算不上什么宫府的人吧,再者了既然是亲戚,宫小姐还把三郎带走……”
汤小圆怕江三郎手软,就算这会儿手软了,宫夫人跟清颜的仇怨也不会解决,而且她也看清了,宫壑丘对这两个女人一样,断不会因为这事儿而去为难清颜。
江三郎看的清明着呢,怎么会手软,想到他娘为他担心流的那些个眼泪,一个破宅子而已,他还没放在眼里,不过白要谁不要,之后把宅子卖了就够自己在京城读书的这些花费了,只怕还有很多剩余,之后把钱交给大哥打理,不知道会翻多少倍。
宫夫人忐忑的看了江三郎一眼,以为他在汤小圆的挑唆下,改变了主意,此刻她当真恨不得冲上去用那滚烫的热茶去泼汤小圆的脸,让她笑的那么得意,什么都没少凭白的就要了她一个宅子,那宅子外面看着普通,可里面的摆设还有那些物件,她把这些年存的私房钱都花在上面了,就这么送人,心疼的要死。
汤小圆感受到她不友好的视线,双眉微抬,眼中已是寒光四射,竟吓得宫夫人的身子一颤,半晌才又重新提起了精神,“三公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江三郎思索了片刻,“一间宅子?”
“对,那间宅子是我给羽儿的陪嫁,昨日是她的过错,自然该拿这间宅子来补偿,三公子有所不知,那宅子虽然不在繁华的地段,可也花了我二十万两银子呢!”
二十万两呢,江三郎克制住内心的惊叹,同样的宅子在镇子上也就七八万两,到了京城居然翻倍了,“那我还真赚着了。”
之后江三郎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道:“宫小姐,下次有这好事儿记得再叫我,不过换两个酒量好的人看着我,没喝多少就醉了,一点儿都没有挑战!”
宫羽恨的咬牙切齿,真想冲过去撕碎了这对叔嫂得意的嘴脸,宫夫人又何尝不想,只是不可以,除非她们想要再赔上更多东西。
汤小圆也被江三郎给逗笑了,“三郎,宫小姐都认识你了,怎么可能再绑你呢,下次换你二哥来,你二哥的酒量更好!”
“对啊!”
宫家母女来的时候忐忑不安,走的时候垂头丧气如丧家之犬,看在心里别提多爽了,汤小圆见江三郎站在门口,走过去问道:“可是在想清颜?”
“恩,是我娘一直在想小姨,嫂嫂,如果……”
如果什么,从他吞吞吐吐的字里行间,汤小圆摸索到了,“我不会拦着,你想做什么只管做吧,但三郎,刚刚瞧着你也不小了,大嫂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做事情虽然不能只想着利弊,但也要考虑轻重缓急,另外,你们想她回来,人家未必肯回来!”
关于清颜跟薛沉言的那段,汤小圆并没有说,否则窦淑娴只会更加自责罢了。
汤小圆觉得清颜不会离开宫壑丘,但这次,她却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