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仁心酸溜溜的打断萧然的话,重重的哼了一声。
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的龙静瑶,此刻是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她身为龙家的嫡女,心气儿是何等的高傲,仰起的头颅从不曾低下过。
哪怕对手是一名化劲大圆满的超级宗师,她也绝对不会服软,反而敢于向对方宣战,虽死犹荣。
可是她一想到昨晚那种生不如死的疼痛,就让她后脊发寒,默默低着脑袋吃着早餐。
因为面对许仁心的手段,她真的是怕了。
许仁心拉着一张臭脸,从怀里摸出一块卷着的布袋,在将布袋打开之后,里面插着二十多枚大小不一的银针。
她一手为陈欣怡诊脉,另一只手则用指头挑选着银针,似乎是在想着如何施针,同时她还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
萧然见状,有些担忧道:“那啥,仁心,要不...你去洗一把脸吧,你似乎还没睡醒。”
“不相信我?”
许仁心的肚子里本来就有怨气,听见萧然胆敢质疑自己,这让他十分火大。
萧然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哪儿敢,你继续,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而已。”
“闭嘴!”
许仁心轻哼了一声,似乎有了主意,立即抓起银针如同插秧似的快速刺进陈欣怡的周身大穴之中。
片刻之后,正在熟睡中的陈欣怡突然轻哼了一声,似乎是感受到了疼痛。
“还不醒?你这是要睡到什么时候?”
在连续施完十多根银针后,许仁心见陈欣怡还没醒来的意思,立即轻喝一声。
此言刚刚落下,陈欣怡那长长的睫毛微微晃动,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众人见状,立即围上前来:“欣怡,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一点?还有哪儿不舒服的?”
“萧...萧然...”
陈欣怡如同刚睡醒的模样,眼中全是茫然无措。
好半晌后,她的意识才逐渐清朗:“我感觉身体好软,好像睡觉。”
“别睡了,快起来跟着我练功排毒,如果不把余毒排出来,你的后半辈子必定体弱多病,多灾多难。”
或许是因为陈欣怡抢走了萧然,这让许仁心对她可没什么好脸色,直接抓着她的肩膀就把她从床上给拎了起来。
“仁心,你轻一点儿,小心伤着她...”
萧然见许仁心如此粗暴,刚要开口劝阻,却被许仁心一个眼神给吓退了回来。
随即,许仁心打开窗户,让温暖的朝阳照了进来,然后对陈欣怡呵斥道:“给我站好,跟着我的动作,别睡了,如果你再睡,我可不管你了。”
陈欣怡感觉身体十分虚弱,双腿软得跟面条似的,大脑还一片混沌,根本就站立不足。
“我来扶着她吧。”
萧然刚要伸手去搀扶,却被许仁心给打了回去。
然后许仁心凑到陈欣怡的耳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陈欣怡那惨白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红晕,意识也恢复了些许,勉强能够站立住。
“来,跟着我的动作,先气沉丹田,将所有的力量汇集到尾椎骨上...”
许仁心抬起双手,言语间带着命令的口吻。
萧然站在陈欣怡的身侧,随时准备去扶住要摔倒的陈欣怡。
陈欣怡跟在萧然身边这么久,虽然还没成为武者,但气沉丹田以及如何控制体内的气息,她已经了如指掌。
大半个小时后,原本显得浑浑噩噩的陈欣怡,眉宇间还真多了几分神采,身体也恢复了不少力气。
在折腾了近两个小时后,陈欣怡这才如愿躺到床上。
也不知道许仁心是真心想要给陈欣怡治病,还是故意刁难陈欣怡,一碗接着一碗的汤药端进病房,那汤药又臭又腥,堪比鲱鱼罐头,整整一层楼都充斥着那股恶臭味。
陈欣怡刚开始还有些抗拒,但一想到这些汤药能够清除体内的余毒,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一碗接着一碗的喝。
直到喝到第十五碗的时候,萧然见许仁心站在一旁偷笑,他立即上前呵斥道:“行了,仁心,别胡闹,哪儿有这么喝药的?你这不是折腾人吗?”
许仁心不乐意了,瞪着眼睛辩解道:“你没见过那是因为你目光短浅,要不是担心她浑身发愁,我还真打算让她泡几天药浴呢。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从今天开始,未来的三天内,她一丁点儿水都不能喝,也不能吃饭,只能喝我熬制的汤药,这样才能尽快将体内的余毒排出来。”
萧然瞬间没了脾气。
因为曾经他就泡过许仁心熬制的药浴,那味道简直无法用言语来描述,哪怕是用香水洗澡都不管用,直到半年后,通过自身的新陈代谢,那股味道才逐渐散去。
虽说许仁心有故意整蛊陈欣怡的意思,但经过一天的疗养,陈欣怡已经恢复了大半,至少能够正常下地走路。
傍晚时分,在萧然循循善诱的开导和哄骗之下,陈欣怡这才十分不情愿的张嘴,一口一口的喝着那难闻刺鼻的汤药。
就在这时,宋凌霜快步来到萧然的身旁,捏着鼻子轻声道:“萧然,我爷爷找你,在天台上。”
“好,让他等一会儿。”
萧然看着剩下的半碗汤药,继续哄着:“来,欣怡,喝快一点儿,宋老爷子肯定找我有急事。”
陈欣怡将碗从萧然手中夺过来,道:“那你快去吧,我自己喝就行。”
萧然板着脸,假装生气。
因为他怎么可能看不出陈欣怡肚子里那点儿花花肠子?
在他连哄带骗之下,陈欣怡才喝了小半碗,他如果离开,陈欣怡肯定会立即将汤药倒进马桶里面的。
眼看着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陈欣怡撅了撅小嘴,硬着头皮捏住鼻子,将那剩下的半碗汤药灌进嘴里,然后张开嘴朝着萧然伸了伸舌头,证明自己真的喝下去了。
“这才乖嘛。”
萧然宠溺的摸了摸陈欣怡的脑袋,跟着宋凌霜走出病房,往天台走去。